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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主,还是请回吧!谷主忙碌,暂时不能见你。」
护卫面无表情地拦在巫樊的面前,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巫樊轻飘飘地看了对方一眼,撞开他,长腿一迈,直接往里面走。
那日他在浩元宗待的好好的,父亲却传音让他立刻赶回凌云谷。巫樊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收拾好行囊。
那时正逢须弥山毒雾弥漫,附近不少的村民都受到了毒瘴的侵蚀。云霁师尊打算派弟子前去处理。巫樊想时时刻刻守在顾师兄身边,担心他去了会受伤,也不满谢渡那厮同去,白白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巫樊以为回去也耽搁不了几日,临走之时便一遍遍的叮嘱。
「师兄等我,我和你们同去。」
「师兄一定要等我。」
谁知老头子找他找得那么急,等巫樊回了凌云谷,却是连着几天都没能见着巫闰。
对着凌云谷的其他人旁敲侧击,也未能问出个什么来。
巫樊又急又躁。
算算日子,这几日顾师兄就该出发去须弥山了吧,谢渡那不要脸的肯定会同去。别看他平时一副死人脸假正经的模样,也就顾师兄自己身在局中看不出他的那点心思。
巫樊自认为顾师兄对自己比对旁人要好上那么一点,但是谢渡老是在师兄身边晃悠,指不定师兄心中的天平就会向谢渡那边倾斜。
这是巫樊万万不能接受的。
青玉师兄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巫闰看着大步走进来的青年,以及身后跟上来的护卫,微微皱眉。
护卫欲言又止:「谷主……」
巫闰拧眉,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巫樊不满父亲急匆匆将自己叫回来,却避而不见,什么话也不说。他的情绪也不藏匿,原本怒气冲冲的。可当他一进来,看见父亲又在细心地护理那盆红螭业莲的时候,微微一顿,胸中的烦闷又消散了几分。
外面的人都说,凌云谷现任的谷主是个大情种,爱妻早去,一经多年,却并未续弦,每年到了林夏的忌辰,便会施法开阵,祭慰亡妻,为其积攒福泽。
能做到这般,便是爱极了那女子。
巫樊已经不记得母亲的面容了,甚至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在他懂事以后,便被告知母亲林夏在生下他之后,便染上了重疾,寻来无数丹药医治也无果,都没抱过巫樊几回,便遗憾离世。
巫樊记得父亲提过,那盆红螭业莲是母亲在世时种下的。父亲思念爱人,这么久以来,一直悉心照料着花朵,仿佛花开不败,曾经的挚爱就在。
想到这,巫樊朝着红螭业莲不由多看了几眼。业莲长势极好,挺直柔嫩,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巫樊觉得那花瓣的颜色似乎更深了一点,妖冶眩目,红得滴血。
「父亲,你让我回来,是有什么事?」
巫闰将业莲收进空间,俊朗周正的脸上没有半点其他的表情,良久,他说道:「此次你回谷中后,浩元宗那边你不必再去。」中文網
巫樊万万没想到是这件事,微微怔愣过后,连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巫闰的脸上闪过一个古怪的表情,那样快,快得巫樊还未看清,便又听见巫闰继续说道:「巫樊,当日我同意你能去浩元宗听学,已经是给足了你自由了。」
巫樊的四肢百骸似乎在无声无息之间,蔓延着丝丝缕缕沁骨的寒意。这样的巫闰太过于让人陌生。虽然他平日里也是异常严肃,可眼神却不似今日这般冷漠……
好似在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悲悯又残忍的收回自己的施舍。
可是他巫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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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能力,别人掌控不了他。
何况,顾师兄还在等他。
他坚定道:「我要回去!这个说辞我不能接受。」
纵是巫闰目光锐利,一步步靠近他,巫樊也纹丝不动。
巫闰扬起了手,却只是轻轻落在他的肩头,拍了拍,态度突然软了下来,「樊儿,你将来是要成为凌云谷谷主的,怎能长久的呆在别的宗门。」
「我只是……」巫樊目光闪烁,「我还有好些东西没学会,父亲,请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就算最后要回凌云谷,也要将顾师兄一起带回来。谷中那么多好看的风景,师兄一定会喜欢的。
「一年呐……」巫闰喃喃道,似乎是叹了口气。
他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什么?巫樊努力想听清对方的话,下一秒,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在身体承受不住那份眩晕倒下去之际,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远又拉近。
「已经给予了你太多恩惠了,你该知足了……人不能总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