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哥哥,你今天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慧敏的眼睛在这个光线下都能看得出来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了,「你难道真的接受了她作为你的妻子么?」
她伸手指着谢颂华,眼神近乎癫狂,「她算什么东西?她怎么配?」
面对她这样癫狂的言语,谢颂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此时担心的是萧钰的情况,此时她的手指就按在萧钰的脉搏上的,因而十分清楚,他快要撑不住了。
因而懒得跟她多扯,直接一把将她推开,「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慧敏一个不妨,差点儿被她推倒,而谢颂华这个动作,却让她彻底癫狂,直接抓住了萧钰的胳膊,「我要听你说!」
萧钰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不甚明显,可谢颂华看的清清楚楚,他额头上分明是一层汗水,连鬓角都已经被打湿了。
就在她打算叫人的时候,萧钰却直接甩开了慧敏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拉住了谢颂华的胳膊,直接将人圈在了怀里。
谢颂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唇上就被覆上一片寒凉。
慧敏这一次眼底是彻底的绝望,想必这回跑走了之后,就不会再来纠缠了。
萧钰放开了谢颂华,脸上十分难看的神色里,竟还有点儿愧疚。
谢颂华摆了摆手,十分淡定道:「权宜之计,我懂!」
倒是比他还洒脱。
只是着实惊住了刚刚赶过来的百越。
在接触到谢颂华的目光时,他脸上的尴尬藏都藏不住。
谢颂华没有功夫去揣测他心中所想,「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全……全部按照你……按照王妃的吩咐弄的。」
对于他这尴尬的神色,谢颂华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扶着萧钰做上马车,谢颂华才端来痰盂,萧钰便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然后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昏迷当中。
旁边的矮柜上已经将她的针具一字儿排开了,谢颂华毫不迟疑,立刻扯开他的衣襟,先封住了几个大穴。」
然后才开始调制药品。
等马车回到王府的时候,他那紊乱到几乎要爆开的脉象终于平息了不少。
黄子澄已经等在了萧钰的屋子里,里头的一应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等他平稳下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后来谢颂华回想,才想起来,今晚的大殿上是燃了香的,纵然萧钰在饮食上都十分注意,可这香料里有些东西,让人无法防备。
这才叫他这一次发作出乎此前预料的凶险。
谢颂华不敢马虎,一直也没有敢合眼,就在他床边守着。
谁知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就是萧钰的脸,近在咫尺。
大约是没有想到她这会儿会睁开眼睛,他脸上难得的露出些许慌乱,然后才想到要解释,「看你窝在那里睡的,大约是不大舒服,所以……」
他这么一说,谢颂华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脚踏上移到了床上。
原来方才他是在抱她上床来。
「哦。」她轻轻点头,脸上并无异样,「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你这个方案的思路应该是对的,今日的情况比昨日要好。」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独活研究他这个病研究了这么多年,结合她的治疗思路,自然事半功倍。
这也让她松了口气,随即便常常地打了个哈欠,「这就好,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明儿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要叫醒我。」
果然没有人叫她,谢颂华是被饿
醒的,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屋子里带着一片暖色。
隐约听到后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把膝盖挖烂了,且看看他是不是还能站起来!」
是萧钰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要遭受这样的酷刑。
到底也在这里呆了快两年了,身边这个人又是锦衣卫,还遇到了韩翦那个死变态,谢颂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社会运行机制。
不过她还是为那个所谓的蛊毒失神。
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着这件事。
她不知道会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她知道的是,这样的东西,已经让很多人饱受痛苦。
想到这里,她便又想到兰七递进来的口信。
初步的实验已经成功了,赤尾蝎活下来了一半,而且已经不惧怕此时京城的严寒。
而南边儿也有了信,她另外要的那些东西,很快就能送过来。
「醒了?」
正怔怔地想着事情,萧钰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谢颂华随意点了下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