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中医不甚精通,后面她也没有多少中医临床的研究。
可是这一世,她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研究中医,其中又以脉经和针灸学得最为用心,在师父那里也一向专攻这两个方向。
如今她对脉象的把控不说炉火纯青,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大启一流的水平了。
方才无意中按到了慧敏的脉象,虽然今日她十分激动,与那一日的情况十分不相同。
可她不会判断错,这个人就是上次那个人。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
更何况……
对了!
她做了记录。
那是她在穿越到这里之后,做的第一台手术,而后又遇到了一个那样神奇的病人,她一直在脑海里反复地回忆这两个人的所有症状,包括脉象上的和身体体征上的。
然后便在第一时间记录了下来。
混乱间,兄妹俩终于回了家。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都等在了门口,甚至垂花门前还点了一个火盆。
两个人连忙给老夫人及几位长辈请安,老夫人连连点头,「总算囫囵个儿回来到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安氏看到儿子眼睛就红了,语气却非常差,「还知道回来,竟然敢一声不吭地就请命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是怎么过的?」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以后谁给我养老送终?!真是白疼你这么大了,我……呜呜呜呜……」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看着一家人紧张担心的样子,谢颂华心里还有些酸楚,这会儿看到安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竟莫名的有些想笑。
谢琼华皱了皱眉,一把将她娘拉到了后面,「大哥,三妹,你们先进来吧!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跨个火盆避避邪气。」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是是是,先别说那么多,孩子这一路恐怕是又累又怕,先进去再说。」
安氏这一次是真的吓惨了,当知道自己儿子自告奋勇去了登州的时候,她简直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那是有疫病的地方,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偏生这个要命的,竟一封信也不寄回来,就让自己这般眼睁睁地等着。
后来又听说山匪闹事儿,还勾结了岐山国的人。
安氏觉得自己的自己简直连气儿都不会喘了,只日日捶丈夫出气,都是自己丈夫不争气,教别的娃都教得好好的,偏生自己的娃儿教成这么个混不吝的性子!
好好的一个大家公子,去当什么武将,脑袋跟别再裤腰带里似的。
谢温华纵然十分不相信这个东西,却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跨过了火盆,谢颂华自然也一样。
「大嫂也不要哭了,孩子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们兄妹俩都是懂事的,等事情了了,只怕还得请功呢!」
说话的竟然是齐氏。
谢颂华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竟然和谢荼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挽着老夫人的手。
这可稀奇了,因为谢淑华的事儿,齐氏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分明差不多降至冰点了,怎么现在看来,竟一副婆媳和睦的样子。
老夫人到底还是担心两个孩子,这会儿脸色也不似往日里那般庄重,而是带着几分慈爱道:「舟车劳顿,又一路紧张进了宫里,今儿咱们什么都不问,你们兄妹俩只管回去好生歇着,谁都不许打扰。」
这话倒是让谢颂华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家里人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谢温华便笑着道:「多谢祖母了,就是不知道
宫里头还会不会传话,这一次的事情牵涉太广,说实话孙儿今儿这回了家,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万一传出去点儿什么事情……」
老夫人一听,脸色便凝重起来,当即便道:「你放心,家里什么都不问,不管哪里传出了消息,都不会是从咱们谢家传出去的,宫里的事情没有了结,你们俩也不要出门,不,府里众人都不要随意走动。」
到底是自家大哥开口,若是只有她,恐怕她不说,老夫人心里还会有芥蒂,谢温华这么一说,老夫人自己就找好了话头。
回到宴春台,兰姑姑已经备好了一桶热水,里头还放了柚子叶,「姑娘先洗个澡,去去晦气,这糟心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一心急着去翻记录,偏生还得被她们先按在浴桶里好一顿揉搓。
趁着几个人给她绞头发的功夫,总算找出了当日的东西。
一页页看下去,她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慧敏竟然就是那个姑娘!
想想都觉得这诡异到不可思议。
谢颂华思索了好半晌,这才开口道:「兰姑姑,想办法给大姐姐去个口信,让她晚上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跟她商议。」
屋子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