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萱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老爷子,你这是看啥呢?” 老裁缝向张勇胜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你小子这眼睛挺毒啊,尺寸真是分毫不差。你跟我学裁缝算了,别浪费了这好天赋。” 张勇胜看了看白芷萱,笑道:“我也想拜您为师呢,你的这些手艺没个传承,以后失传了也是国家和人民最大的损失。可我现在还要读书,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要不您等两年,等我高考完就有空了。” 老裁缝若有所思的道:“等你上大学就离开云山了,哪还有时间学这个?这可不是一两个月能学成的,需要的时间长着呢。” 张勇胜打包票道:“您放心吧,我答应您的事,绝对能做到。大不了我把您接过去,白天上课读书,晚上跟您学裁缝?” 老裁缝摇摇头,叹息道:“老头子一把年纪了,经不得长途跋涉,到时候再说吧。你们赶紧进去看看,试穿一下新衣服。” 裁缝铺并不大,总共也就十来个平方的样子。靠窗这一面是他的工作台和缝纫机,靠里的一面是架子和柜子,还有几个穿着衣服的塑胶模特。其中一个塑胶模特身上的大红色旗袍非常醒目,上面还有金丝绣成的牡丹花。 这是张勇胜专门给白芷萱定了丝绸旗袍,选用的是最好的丝绸面料,而金丝牡丹花是手工绣制,非常的华丽精致。这样的旗袍不但耗时费力,而且对工艺要就极高,因此价格也很高昂,一般人是穿不起的。 实际上在云山这个小地方,要找到能做这种旗袍的裁缝是极难的。张勇胜运气不错,上次定制西装时偶然老裁缝正好有此手艺。这次白芷萱找他要圣诞节礼物,他立刻就想到找老裁缝定制一款旗袍。 送给白芷萱的旗袍肯定要最好的,不仅面料各方面要上乘,而且缝纫工艺也要非常精湛才行。老裁缝很不一般,不但做衣服的手艺顶级,而且还有一手上乘的刺绣功底,这让张勇胜的想法得以实现。 这身旗袍是张勇胜按照目测的白芷萱的尺寸,手画了旗袍的图纸,然后让老裁缝定做的。它来源于张勇胜前世看到的一袭皇家礼服,结合了近现代旗袍的样式做了修改,给人一种华丽大气的感觉。 老裁缝一开始还不敢动手,一方面是因为不是亲手量的尺寸,如果不合适就白费功夫了。另一方面是这旗袍非常高档,丝绸面料价格高昂,金丝刺绣的牡丹等图样费工费料,报废的损失是他不能承受的。 张勇胜大气的提前支付的全款,拍着胸脯打保票,对所有的结果负责。为了让老裁缝相信他目测的尺寸,还现场表演了一番。老裁缝对张勇胜的目力非常惊讶,这才同意按照图纸制作。 老裁缝带着两人走到旗袍面前,笑道:“也不知道你小子在哪里搞到的图纸,这种设计太复杂了,换个人还真做不了。我当了快五十年裁缝了,这是我制作的最复杂的一件衣裳,以后恐怕也没有更好的了。” 张勇胜仔细看了一番旗袍,赞叹道:“老爷子,您这手艺简直是绝了。不但裁剪缝纫的技术工艺极为精湛,这牡丹花和龙凤纹也绣得精致无比,给人流光溢彩的感觉,您隐居在这里太可惜了。” 老裁缝摇摇头,笑道:“我住在这里虽然条件一般,但胜在清闲,没有厂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平时接一些小活就足以糊口了,接你这种大活可以吃一两年。省出的时间用来研究技艺,日子别提多美了。” 两人交谈的时候,白芷萱已经被眼前的旗袍吸引住了。她在江源培训了几个月,又兼职给人当模特,穿过的旗袍也是不少。可如此华丽大气的旗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眼睛立刻就挪不开了。 这件旗袍的面料非常的考究,是最顶级的红色丝绸。丝绸的颜色很正,表面光滑轻柔,摸起来手感极好。这种级别的丝绸白芷萱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她记得书上记载的内容,心中能够确定它的品级。 旗袍上绣的图案非常繁复,以华丽的金色牡丹为主要花色,周边还有龙凤纹搭配。这些花纹搭配得恰到好处,既有传统服装的华丽大气,又有现代服饰的色彩明艳,一看就给人给人很大的气场。 绣制图案的金线也是非常高档的材料,在白芷萱的认知里,即便是江源的大型服装厂也未必有这种材料,更不要说云山的普通裁缝铺了。老裁缝居然能找到这种高档材料做刺绣,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图案的精致自不必说,它的工艺之精湛已经超出了白芷萱的认知。这些图案都有立体的感觉,看上去好像浮在旗袍表面的浮雕。旗袍下摆和衣袖边沿有不少瑞兽图纹,看上去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白芷萱仔细的擦看旗袍,犹如在欣赏一件华贵的艺术品。她脸上满是惊叹的表情,想要开口赞叹,却不知道怎么用词了。这样的一件旗袍必然是昂贵无比的,但能找到具有如此精湛工艺的裁缝,更是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