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胜拿起刀叉开始吃,他用得挺熟练的,让梁爱萍很意外。西餐的菜肴也就那几样,远没有本国各大菜系丰富,味道就差得更远了。这一餐对张勇胜来说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在享受这种烛光晚餐的气氛。
梁爱萍吃得并不多,大多数时间在喝酒。满满的一瓶红酒,一大半是她喝完的,张勇胜只是喝了两个半杯。片刻之后酒精的作用开始凸显,梁爱萍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在烛光下更加娇艳欲滴。
两人边吃边聊,没一会儿梁爱萍就在酒精的催化下开始倒苦水,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她说回到云山一年多,每天看似风风光光的,开着十几万的富康车,其实心里非常郁闷,耳边全是邻居的闲言碎语。
尤其是被汪建设拒绝了复婚后,更是痛苦不已,甚至靠着酒精麻痹才能入睡。就连儿子汪平都不理她,每次除了要钱,根本不给她打电话。她现在一人独居,家不像家,这让她非常的苦恼。
听了梁爱萍的叙述,张勇胜劝说道:“梁姨,你现在应该排除外界的干扰,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事处理好。等把沙河帮的事解决后,再把生活理顺,日子就好过多了。那些闲言碎语你不用理会,他们就是嫉妒你。”
梁爱萍拿纸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道:“你看我,喝了点酒就管不住自己,影响你吃饭了吧。你不用管我,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勇胜点点头,边吃边道:“我吃着呢,你也吃啊。吃饭就别说不开心的,你该想想开心的事。至少在物质财富方面,你超过了云山九成人,还学了做生意的本事,未来生活是很光明的。”
看着梁爱萍借酒浇愁的样子,张勇胜强也颇有感触。对于普通女人来说,有了这么复杂的人生经历后,心里面不可能不受一点影响。梁爱萍对外一副高冷傲娇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堪重负了。
昨晚的遭遇可以说是压垮她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出现这种心态崩溃的现象很正常。实际上很多女人面对昨晚那种情况几乎会疯掉,梁爱萍能迅速的将情绪控制住,也是得益于她丰富的人生经历。
两家虽然做了十几年邻居,但他直接跟梁爱萍交流的机会并不多。梁爱萍离家下海的时候张勇胜还不到十岁,那时候他还在小学被梁爱萍的儿子汪平欺负,因此对梁爱萍也没有什么好感。
这些年听了不少梁爱萍的传闻,大多数都是谣言,坏的多好的少。在货运站的人眼里,梁爱萍就是个拜金放荡的女人,为了钱愿意出卖一切的。去年梁爱萍带着大笔钱回到这里,舆论上又变得更加复杂了。
张勇胜对梁爱萍的私事没兴趣,对她个人也不太了解。但作为邻居在对方陷入危难时出手帮忙,也算是道义上的选择。况且他和汪平是好几年的同学,虽然有些旧怨,但也不愿看到他就此丧母。
两人边吃边聊,张勇胜特意说了一些劝慰的话,还讲了几个学校里的笑话来活跃气氛,梁爱萍的心情也渐渐好转。梁爱萍看张勇胜也越来越顺眼,觉得他比自己的儿子懂事多了。
跟梁爱萍多聊了几句,张勇胜发现她还是很好相处的。她在大城市待了很多年,对各种新事物都有认识,算是见多识广。张勇胜说的很多话题她都能搭上,两人之间有不少的共同语言。
烛光晚餐在愉快的交谈中结束,两人都感到非常的开心。梁爱萍的苦闷情绪得到了释放,对张勇胜非常温柔体贴。张勇胜难得有美女跟他聊得来,话匣子打开就滔滔不绝,两人关系迅速拉近。
晚餐过后两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张勇胜就离开了梁爱萍的家。他得回家赶作业,明天要去参加白芷萱的生日聚会,没时间做作业。虽然他对于考大学不太在乎,但作业基本上还是按时完成的。
时间过得很快,张勇胜只觉得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他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十一点了。他出去开门,见身穿丝绸睡衣的梁爱萍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昨晚睡觉的画面在他脑海一晃而过,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梁爱萍见张勇表情不对,白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表情这么猥琐?”
张勇胜笑得很勉强:“没有什么,正在赶作业呢,你有事?”
梁爱萍点点头,笑道:“我做了点宵夜,你过来一起吃啊。这么晚了还做作业,小心把眼睛熬坏了,明天再弄吧。”
张勇胜点点头,回房把作业收拾了一下,然后进了对门梁爱萍家。梁爱萍做了一些西式糕点,还给张勇胜倒了一杯热牛奶。梁爱萍自己面前除了一盘子点心,还有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在餐桌前坐下,张勇胜先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拿起点心尝了尝。梁爱萍的手艺还是不错,这些点心烤得松软酥脆,比西饼店里的丝毫不差。张勇胜连吃了几块,脸上全是赞许的表情。
梁爱萍笑道:“喜欢吃就多吃点,我烤得有点多,明天还可以当早饭。”
张勇胜赞叹道:“你这手艺真不错,比好多西饼店都强。我觉得你应该开个西饼店,开时装店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