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远笑了起来:“你倒是有点小聪明。” “没办法,在这种企业不耍小聪明根本生存不下去,总得找个点先打开局面,就算没有一分厂我也必须找其他机会,只不过南都恰好有这么一个情况罢了。”宋援朝同样笑着回答道。 林道远点点头表示赞同:“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与其陷入总厂的内部关系网把精力牵扯到不必要的地方,倒不如跳出这个圈子从其他角度下手。再说,你的性格我清楚,宁为鸡首不为牛尾嘛,去了南都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厂长,上面一个书记一个厂长管着,恐怕你也觉得难受吧?” 宋援朝没有否认,当即承认道:“当时找我聊的时候我的确是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一分厂是个没人要去的泥潭,可在我看来相对独立的一分厂反而是一片能施展拳脚的天地。当时书记和厂长的想法我也清楚,他们无非就是要给我安排一个说的过去的具体分管,毕竟我是空降干部嘛,总是搁置着和上面不好交代,可总厂这边再怎么安排也没有重要部门能够给我,挑来选去索性就把一分厂交我手里。” 说到这,宋援朝笑笑摇头:“从南都的企业结构来说,一分厂也算是南都一个比较重要的下属企业了,从这点来说我去分管它再加上团委、医护室和实验室这三部分,从分量来讲对上级也能交代。再加上我又是空降干部,新来的人,肯定不熟悉一分厂的具体情况,又不属于总厂任何派系的一员,所以于情于理都是最为合适的。” “哈哈哈,这倒是。”林道远大笑起来,下面的这种小心思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干了一辈子工作这种算计事见的多了,用比较新潮的话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宋援朝虽然去的时间短,如果换成别人的话说不定就莫名其妙跌进了给他下的套里。可宋援朝在去了南都后就主动下了基层摸情况,很快就搞明白了整个南都的大致现状。 依靠从基层那些工人师傅们的谈话中,宋援朝对于一分厂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当江大海和顾平商议后决定找他谈话,打算让他分管一分厂的时候,宋援朝心里就明白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了。 宋援朝一开始表面有些迟疑,可实际上心里对这个机会很是满意,同时宋援朝还借着他们很希望让自己接手一分厂的机会直接伸手谈了条件,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权利”。 “你去了一分厂第一天手段有些过激了,毕竟之前的厂长贾凡同志从本质来说是个不错的干部,只是不适合放在一把手的位置上而已。”点起一支烟,林道远抽了一口评论道。 “过激?爸爸,我可不这么认为。”对于林道远的看法宋援朝不认同,当即反驳道:“您说贾凡同志不适合当一把手,这个论点我赞同,但是说他是一个不错的干部,这个我不认同。” 林道远眉毛微微一扬,示意宋援朝继续说。 宋援朝说道:“贾凡从个人来讲,我承认他是个好人,但是这个好人是要打引号的。” “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普通的朋友,和贾凡这样的人交往没什么,可是贾凡恰恰忘记了一点,他是一分厂的厂长,不是普通职工,他所处的位置是干什么的,他身上的责任又在哪里?” “生活和工作是要分开的,当一个人把生活带到工作上去,或者在工作中用面对生活的态度去处理,那么这个干部就是不合格的。我们现在有许多企业,其实不包括仅仅只是企业……。” 宋援朝停顿了下,看了一眼林道远,见林道远没什么反应他继续道:“这样的干部其实不在少数,许多看起来人品不错,可实际上却做不好事,每天忙忙碌碌做的全是无用功,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尸位素餐。贾凡就是这样的干部,他在一分厂这么多年了,可为一分厂做出什么成绩了没有?答桉是否定的!他交出来的是一份不合格的卷子。而且因为他的原因把整个厂子搞得一团糟,效益直线滑坡,我接手时企业连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这样的厂长不仅不合格,更是渎职!他的存在就是对企业最大的伤害!” 说着说着,宋援朝心里有些动气,他的声音略微提高了点:“这种情况的发生有很多方面,包括上级领导用人不当,也包括企业负责人本身的许多原因。但不管是那种原因,事实就是事实,我们评价一个管理者最重要的一点不是所谓的人品,人品好不能做事又有什么用?许多时候办坏事的往往就是那些所谓的‘老好人’”。 “你这个观点倒和历史上的曹操有些类似,任人不唯德而唯才。”林道远总结道。 “差不多吧,我用人第一看重的是能力,只要能力强能把企业搞好,能给国家给职工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这样的人就是人才。至于贾凡这种根本不会做事反而瞎搞的老好人,呵呵,说句实话,我根本就看不上。” “你这种话有些叛经离道呀。” “呵呵,爸爸,这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