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儿见状忙跳了起来,顿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怒骂道:「你倒是越发信口胡诌了,方才你才对我说催文的事情,你就在这里信口胡诌。
你可别来这里鬼鬼祟祟的搞什么事情,我可告诉你了,这件事情你若是办的不好,我让我们家老爷打你一顿,然后罢免你的官职,将你从衙门里面撵出去。」
书办闻言顿时也是火冒三丈,心头思忖:当真是一条好狗,区区一个家奴也敢与自己叫嚣。若非是因为打狗还要看主子,看我如何去收拾你这个狗奴才。
无论怎么说,书办大小也是一个朝廷官员,是一个有正式身份的官面人物。
而今一个荣国府的奴才竟然敢跳脚起来说要让贾政打自己,还要让自己滚蛋,丢官。
一时间,书办也是脸色难看的不好气道:「我在这个衙门里面也算是老人了,祖上到我这一代人,更是传承到第三代人。
说不得在这衙门里面也有几分情面,在外头也是有些体面的人物,家里面的日子更还算是过得去的。
只要我不贪赃枉法,规规矩矩伺侯主管的上官,迟早就有那升上去的一天,不像那某些人每日就等着米下锅,穷酸的不行。」
说着,就不等李十儿回话,就刻意抬高自己的声音说了一声:「你去与你们家二太爷说一声,既然今日你这般羞辱我,那我就先走了。」
李十儿也是意识到自己这次遇到了横气的主儿。
自己只是一个家奴,算不得什么人物。
一旦遇到硬茬子,那也是很难办的。
到底不过是借着贾政的几分威风在这里耍横气罢了。
若是真的闹起来,恐怕李十儿必死无疑。
一个家奴罢了,怎敢欺侮朝廷命官?
书办大小都是官,是绝对不会容许李十儿一个家奴羞辱的。
如此作为,朝廷的威严和体统何在?
莫说是朝廷了,便是贾政都不会轻饶了他李十儿。
一时间,李十儿便是忙站起身来,脸上堆着笑容,走过去陪笑道歉道:「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我刚才这也就只是与你开了一个玩笑,不当真的。
你怎么就这么开不起玩笑话了呢?我这才说了几句话,瞧,你这就着急上火,急头白脸了,可没有一个老爷的模样。」
书办见到李十儿服软道歉,也知道这些小奴才不太好得罪死了。
这些奴才就好似皇宫里面的太监,一旦得罪狠了,以后指不定就有***烦。
书办当即就缓和了态度和语气道:「兄弟,这还真不是我故意与你翻脸…
此事就算了吧!
若是我们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语,那岂不是连带着还要坏了你们家二太爷的清名呢。」
李十儿闻言心头亦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的是害怕这书办抓住此事不放手,让他左右为难,一个横死。
因此,此刻的李十儿也是和颜悦色起来,走过去拉着书办的手,亲切的说道:「刚才若有什么冒昧唐突之处,还请兄弟多多担待。不过,我还未请问这位兄弟,你贵姓啊?」
书办见到事态缓和下来,也是借坡下驴,顺水推舟道:「不敢,我姓詹,单名是个‘会字,从小儿也在那京城里面混了几年的。」
李十儿闻言道:「啊,原来是詹先生啊!久仰久仰,我是久闻你的大名的。只是我一直以来都苦于没有机会与詹先生相会,今日我们兄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是认识一家人了。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我们几个兄弟们是一样的,有什么话晚上到这里咱们说一说,莫要见外才是。」
那书办闻言也是笑着说道:「谁不知道李十太爷是一个有大本事和大能耐的人物,今儿你倒是把我吓唬的不轻,差点儿就炸毛了。」
两小人物之间虚伪客套,各自拉着虎皮,进行着极限拉扯,最终却是和和气气的站在一起说笑,不得不说这些小人物们的智慧和为人处世,却有那独到之处。
下一刻,就见到众人笑着走开了。
那天晚上的时候,李十儿便是与书办嘀嘀咕咕的在屋子里面说了半夜。
第二天的时候,李十儿便是拿昨日与书办商讨出来的话术,去试探贾政的态度,却是被贾政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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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皇宫内。
雍太皇帝看着自己身旁的大太监戴权,询问道:「这贾政上任地方也不久了,最近如何了?可有什么新闻给我说说?」
戴权闻言却是微微一愣,旋即就是笑着将贾政在地方上面的事情悉数都给雍太皇帝说了一遍,甚至就连贾政身边的人,差不多能跑路的都跑路了的消息,也是如数告知。
雍太皇帝闻言之后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贾政这个人虽然是好官,却不是一个可以重用之人。」
一时间,雍太皇帝就判断出来贾政的利用价值了。
贾政是清官,可清官无法让下面的官僚们办事情。
就好似和珅所说的哪一样,官字两个口,只有喂饱了上面的那个口,和下面的那一个口,那些官僚们才肯为朝廷效力,去真心实意的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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