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同摇头,不确定道:“兄长,这事我不知道,但以军情人员的神出鬼没,有他们参与不奇怪。” “你想投降大乾?”卢象升突然说道。 卢象同吓了一跳,辩解道:“兄长,并非我要投降大乾,而是给家族留后路啊!” “最重要的是,大乾是想策反你!” “不要东拉西扯!”卢象升冷哼道:“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卢象升冷冽的眼神,卢象同无法反驳,主要是他不想对尊敬的兄长撒谎。 卢象同直言道:“兄长,朝廷太过腐败,民不聊生,我确实对上面官员没有好感!” “兄长,大乾所作所为,您看在眼里,江南百姓的生活状况,哪怕您没亲眼见到,也听到过吧?” 卢象升沉默,天雄军这些年南征北战,麾下也有江南出身的士兵,从他们口中,不难听出大乾治下的美好景象。 不说夜不闭户,天下大同,但说一句安居乐业,盗匪绝迹,丝毫不为过。 另外,卢象升还知道,大乾占领常州宜兴,虽然以和平赎买的方式购买了卢氏大量田地,但也没杀害卢氏族人,反而多有厚待。 据卢象升所知,卢氏本族,就有不少年轻子弟加入大乾军,如今混得很不错。 卢象升盯着卢象同说道:“同弟,本督不管你与大乾有啥联络,但不许做对不起朝廷的事,否则必不轻饶!” 卢象同闻言松了口气,问道:“兄长,您不见军情人员吗?我可听说,大乾对兄长非常看重!”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卢象升摇头说道:“朝廷虽然与大乾议和,但双方本质上还是敌人,未来迟早有一战,本督私底下与军情人员是怎么回事?” “兄长,您这是准备与大乾为敌?”卢象同惊骇道。 卢象升目光坚定道:“本督乃朝廷督师,将来若是与大乾战场上相见,自然誓死报皇恩!” “兄长,大乾无法战胜啊!”卢象同满脸焦急,大声劝道:“大乾虽然做事狠辣,杀官绅地主如杀鸡,但通过分田分地和一系列惠民政策,赢得千万百姓的心。” “大乾代表的是万万底层百姓,朝廷不能敌啊……” “不要再说了!”卢象升打断道:“本督看你乃是族弟,又没做对不起朝廷的事情,才多有包容。” “怎么,你还想让本督投敌吗?” 卢象升目光炯炯看着卢象同,眼神冷冽。 卢象同眼神无奈,嘴角苦涩,他就知道,性格坚毅的兄长,不会轻易接触大乾。 连见军情人员一面都不愿意,更别说投降了。 卢象升此时不愿意投降大乾,丝毫不奇怪。 历史上,卢象升抗清,多次击退鞑子,鞑子也不是没有用高官厚禄劝降过,但都被其断然拒绝,还杀了清朝使者。 因此,卢象升才有了壮烈结局,惨死于贾庄。 大乾行事虽然比鞑子好上不少,但在卢象升看来,依然是贼子。 卢象升没斩杀军情人员,已是看在大乾造福无数百姓的份上了。 总之,大明一日不灭,卢象升一日不可能投降大乾。 否则,他也不会是名垂千古的卢象升了! 四川,成都。 李定国心情很苦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这些日子,李定国与张献忠多有不和,主要是双方对百姓的意见上,多有分歧。 李定国认为,大西想要建立一番事业,打下万世不移的江山,就必须学习大乾,通过分田分地等政策,收买人心,同时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张献忠却不这样认为! 本质上来说,张献忠等人,就是贼子流寇。 这样的人,一朝得势,你指望他爱民如子,想啥呢? 张献忠麾下的人,习惯了通过暴力的手段,掠夺巨额财富,根本不可能回到过去,回到田地里,过辛苦勤劳的耕田日子。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是安稳,但来钱慢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啊! 张献忠麾下的贼寇,自然不愿意回去过以前的苦日子。 哪怕是内政能力不俗的孙可望,也不愿意过苦哈哈的日子。 因此,当李定国在大堂上提出,善待民众,休养生息的建议时,遭到各级将领激烈反对。 更受到张献忠多次呵斥,若非李定国颇受张献忠看重,又是其义子,恐怕早就被排出权力中心,性命不保。 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