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兖州府。 杨嗣昌最近很烦,看着大乾人口普查进展顺利,根基不断巩固,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与之对比,朝廷在山西战场,十分不顺利,杨嗣昌越发暴躁了。 杨嗣昌是铁杆大明官员,或者说他是铁杆地主阶级一员,忠于地主阶级。 对于大乾这种,用无数地主官绅的血液去反哺底层百姓,杨嗣昌是发自心底的厌恶。 尽管有某些原因,杨嗣昌与大乾有些合作,比如愿意释放加入大乾军士兵的家属。 这只是杨嗣昌迫于大乾强大的军事实力,做出的无奈之举,并非他赞同或者接受了大乾的政治主张和理念。 杨嗣昌急得嘴角冒泡,冲济南知府史可法问道:“宪之,对面的伪乾不断强大,朝廷大军陷于山西泥潭,却毫无办法,你有何计教吾?” 史可法闻言,亦是相当无奈,我有啥办法? 你杨嗣昌身为五省督师,手握几十万大军,都奈何不了伪乾,我一小小的济南知府,能干啥? 史可法虽然没听说过,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这句话,但天下道理是相通的。 史可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大乾军力强大,实力雄厚,打的明军至今不敢南望,这种情况下,史可法就算有通天智谋也无用啊! 史可法当官这么多年,还明白一个道理,再好的命令,也需要人去执行。 大明军队不行,啥都没用! 这两年,大明能战将领损失太多了! 孙承宗、秦良玉、马翔麟、曹文昭、曹变蛟等人的战死,对明军士气影响极大,让史可法极为痛心。 他还不知道孙传庭亦是大明良将,否则会更心痛。 另外,与杨嗣昌不同,史可法虽然对大乾残暴手段有些不满,但对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的场面,还是非常向往和赞赏。 因此,史可法对大乾没有太多偏见,也并非像杨嗣昌这种,对大乾极度厌恨,势不两立。 史可法效忠大明,实心做事,只是儒家的忠君思想,驱使他这样做而已。 若是有朝一日,大明亡了,史可法侥幸没死,大乾若愿意用他,说不定还会出仕大乾。 当然,史可法这些想法,没人知道,在杨嗣昌看来,他们就是同路人,与大乾不共戴天。 史可法低声叹道:“杨阁老,徐州有叛贼五万大军,朝廷几十万大军不能破!” “山西混战,朝廷钱粮不济,这种时候,即便咱们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啊!” “没有钱粮,当前啥事都干不了!” “唉!”杨嗣昌愁眉不展道:“宪之所言极是!山东钱粮,都运往山西,协助朝廷剿匪。” “这等关键时刻,本阁怎能擅自开战场,激怒叛贼,给朝廷惹麻烦?”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难啊!” “世道艰难啊!”史可法苦着脸道:“咱们手上虽然有一批火器,不论是威力和数量,都远不及叛贼。” “据说叛贼这些日子,还在大力生产火器,速度和数量是朝廷十倍不止,质量也十分精良。” “叛贼实力如此强大,待缓过神来,三年时间一到,下官心里担忧啊!” “竟有此事?”杨嗣昌吃惊问道:“宪之,你是如何知晓,叛贼还在大力生产火器?”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容不得杨嗣昌不重视。 叛贼火器犀利,称雄当世,本就压的明军抬不起头来。 若再大量生产火器,大明还有翻盘的希望吗? 简直令人绝望啊! 本以为叛贼这些日子只是休养生息,巩固民生,没想到还在充沛武德,根本不给人活路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史可法摇头苦笑道:“前些日子,伪乾《皇家晨报》公布了今年的财政预算,其中民生一块,例如人口普查虽然花费了大量银子,但军费花销更大,多大上亿银子!” “伪乾军队是多,军饷待遇丰厚,但也花不了亿万白银啊!伪乾今年又没有战争,那么剩下的银子去哪里了?” “除了造火器,还能干啥?!” “嘶!” 杨嗣昌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不已,脑袋嗡嗡作响,眼睛有些发晕,动不动亿万军费,着实吓人啊! 难怪大乾军队百战百胜,攻无不克,换谁这么有钱,舍得往军队砸钱,想输都难! 以大明当前国力,十年赋税也拿不出亿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