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府,韩馥一个人坐在小院中独酌,此时看着天上的明月,用手轻轻拍击,轻哼着小曲,颇有几分悠然自得。
此时一身男装的韩黛从一旁走出,看到闭目惬意的韩馥,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之色道:“父亲,何故自得其乐?”
韩馥看到女儿走出来,连忙正襟端坐,品了一口酒,此时心中有万千言语不得不一吐为快,而他的诸子平凡,唯有韩黛可堪大任,然而她是一个女子,所以不禁感慨道:“我韩家祖上本为袁氏之家仆,我的祖父有幸成为袁家家主的伴读书童,以此我韩家才在士林中崛起,三代奋斗如今为父坐上了这一州刺史之位,而我韩家也算是一方士族,当然除了我们韩家历代拼搏,更重要的是袁氏一族的庇护,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而同样,为父能够坐拥这天下最繁华之州的刺史,也是因为冀州奇珍异矿无数,乃是盐矿重地,商贾多如牛毛,袁家一半的资产出于此,为父不过是为袁氏看好后门,这也是为何冀州乃是黄巾霍乱源头,黄巾之乱后,为父不仅无罪,而且能将功赎罪依然能成为刺史,皆是袁氏之功也!”
韩黛眼中精芒一闪而逝道:“当日袁绍率领袁氏亲兵第一时间来支援冀州剿匪,原来是袁氏怕自己的产业毁于一旦!”
韩馥点了点头道:“黛儿,你之聪慧远在你的两个兄长之上,为父在冀州的职责根本不是当好什么大汉刺史,我只要替袁家守好产业便可万无一失了!只是如今高句丽得陇望蜀,派遣大军向边关逼进,幽州突骑和白马义从那是何等的精锐,当年征讨黄巾时,幽州突骑所过之处,黄巾匪尸首遍野,而白马义从更是以一挡千之精锐,公孙瓒更是辽东豪雄,如此厉害的两支部队,在高丽胡虏的铁骑下毫无还手之力,刘虞的幽州突骑损失殆尽,公孙瓒更是龟缩在辽东,我冀州之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了如此虎狼之兵,袁家也已经秘密开始转移产业,这冀州恐怕朝不保夕,为父正愁着丢掉冀州之罪太大,袁家卸磨杀驴,而现在刘虞以青龙剑威逼我交出冀州军政大权,一切罪责由这位皇叔担当,为父的一切烦恼消弭于无形,现在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你也去收拾细软,我们准备返回洛阳!”
在韩馥的眼中只有他们韩家的私利,这还是那个平日里与众士族高谈阔论、兼济天下的父亲吗?或许这才是韩馥的真面目,韩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今日刘虞以青龙剑威逼刘虞,刘虞在幽州众臣和士族面前,一副誓死不从的摸样,还差点被刘虞拔出剑给斩掉,她本来以为父亲在借酒消愁,没想到韩馥竟然打的这种主意。结合这些天韩馥与刘虞冲突不断,看来他是故意激怒刘虞,以此让他脱离冀州而找到借口。
韩馥与刘虞抗争不是为了冀州百姓以及自己的刺史职责,而是为了自己溜回洛阳找个借口,到时将一切罪责推到刘虞身上,如此懦弱无耻的摸样让韩黛以为自己在梦中。韩黛脑海中浮现出了秦戈的音容,那道带着数万兵马在夕阳下离去决绝的身影,如此对比让韩黛为之深感羞愧!
韩馥看着韩黛露出一笑道:“我现在到洛阳去告罪刘虞,刘氏宗族必定会想办法息事宁人,我再到袁氏运作一番,到时为父不仅可以脱离这个苦海,而且能加官进爵,再升一级,进入朝堂中心,我韩家成为世家的步伐将更进一步!而这一步就看你了,你之聪慧和美貌,冠绝幽冀,那袁大公子已经娶妻,你心高气傲不想屈从为妾,而这袁二公子至今没有婚娶,若是你能嫁于他,我们韩家也将水涨船高!”
韩黛盯着韩馥突然喝道:“如今冀州危急存亡,父亲应该全力支持刘皇叔共抗胡虏,幽州之败,皆是因为刘皇叔与公孙瓒势成水火,被外族有机可乘,父亲你在冀州经营日久,在此地有威望,若是与刘皇叔再闹翻,到时将士不和,军心大乱,幽州之祸将会重演,冀州就真的败了!”如今外族的刀已经逼到咽喉上了,韩馥竟然还想着通过政治阴谋手段上位,直接将国家生死存亡置之不顾,这便是大汉士族的真实写照。
韩馥被女儿一吼直接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韩黛神色凝重的道:“我虽然崇尚用诡谲的政治手段来谋取家族利益,然而却一直恪守着为人的底线,我韩家世代受大汉之禄,自祖上恩宠五代,而父亲你更是坐上了冀州刺史之位,一方封疆大吏,现在幽州危难,若是人人像父亲如此自私自利罔顾国家危难,大汉恐怕将要亡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异族横行中原,我韩家覆亡也就不远了!”
韩馥被女儿的话直接刺中了要害,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你一个妇人怎配讨论国家大事,看来是为父平时太宠你了,你太放肆了!从今日起,你就呆在闺中,做你姑娘家该做的事!”说完愤愤的甩袖离去。韩黛望着韩馥离去的身影,眼中闪着不忿,她的才智冠绝韩氏子孙,然而只因为她的女子身份,所以走不到人前,这让有一腔抱负的韩黛愤愤。
……
冀州府,此时炎黄城组织各大势力进化者正在召开紧急会,因为战事频发,幽州局势每天都在变化,所以笼聚在冀州山关前的各大势力几乎天天开会,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