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他虽然自称汉室宗亲,然而一直被士林轻视,虽然在徐州建功,然而却入不了徐州士族的法眼,若是能成功接触到陈登,并且与他相交,到时他的声望将水涨船高,可以顺利打进徐州士林,刘备有些急切道:“子仲之意是?”
糜竺抿了一口茶轻笑道:“元龙喜欢畅谈天下大事,其虽然年轻,但胸怀大志,如今天下进入大争之世,陈元龙这等龙凤之才必然胸有踌躇!”
刘备拉住糜竺的手叹道:“如此甚好,我倒想好好听听元龙先生之志,可惜元龙先生深居简出,我曾数次拜访未缘一见,不知如何是好?”
糜竺抬头轻笑,轻敲着桌子道:“这有何难?元龙喜食鱼生,几乎成瘾,到了日日必食之境,玄德公到了徐州城东的鱼跃斋,不出意外,几乎每天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刘备闻言心中有了定计,笑道:“子仲真乃君子也!备天幸遇到子仲!”刘备岂会不知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糜竺的财富是他崛起的重要支柱,现在有糜竺相助,他的处境到了高速腾飞期,他相信以他的能力,能将糜竺的财富快速变成崛起的资本。
“简某唐突,冒昧问一下,前日在府上,那位绝世佳人不知是?”简雍作为心腹,从刘备一举一动便深知其意。
糜竺是商海中的人精心中隐隐已经明白简雍之意,不过也多了一分热切道:“此乃小妹糜贞,年芳二八,不过与其他闺秀有异的是喜欢商道,这段时间随我弟糜芳在兖州经商,前段时间刚回来,恰巧被玄德公撞见,真是让人头疼,是该找个人管管她了!”
刘备岂会不知简雍之意,此时若是能与糜竺联姻,他将会彻底将糜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而且想到当日在糜竺的闲庭那惊鸿之貌,糜贞面容娇美如明月,最难得的是那肌肤犹如羊脂一般洁白通透,甚至在阳光下散发着奇异的光晕,简直是世间奇珍绝色。如此美人哪有男人不为之倾倒,更何况这里还是一桩政治联姻,让刘备如何不欣喜若狂。
简雍轻笑道:“我主乃是当世英雄,他日必如乘风而起的大鹏,真可谓美人配英雄!”
这时,只见糜芳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糜竺看到糜芳的神情眉头一皱道:“玄德公闻你归家,盛情招待为何迟迟不来?”
糜芳面沉如水看着糜竺道:“大哥!你凭什么将我青州自由商行的粮草和兵甲擅自赠与人?”
刘备和简雍二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言,糜竺皱眉不过不想在刘备面前失了礼数挥挥手道:“为兄并非赠,就权当是向自由商行收购吧!”
糜芳闻言冷笑道:“大哥知道我的那批货物在青州的价值吗?谁都知道只要过了泰山郡这物价就要翻上一番!”臧霸纵横泰山郡山脉,正好此山脉是青兖徐三州的交汇之处,三州的商货想要流通,就必须在臧霸的眼皮子底下运作,现在的商旅,凡是在泰山郡运货,每批货都要给臧霸上贡,否则基本上是全部被劫,而且因为乱世,盘踞在泰山郡和青州的匪类越来越多,基本上是遍地都是山头,从而导致商贸流通成本大幅度提高,而自由商行却不同,秦戈与臧霸的交情,自由商行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那个泰山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糜芳如何能不怒,那批物资是自由领运给风烈和刘辟所部的物资,而且粮草和兵甲如今早就价格持续飙升,在青州的市价是兖州和徐州的四至五倍,那批货物本来就价格高昂,而在青州更是价值连城,自由商行将其运输至青州费了千难万险,而因为自由商行在青州没有修建商库便暂时存放在糜家的仓库,没想到竟然让糜竺做了顺水人情全部捐给了刘备,如此重要物资遗失,对于自由商行也是损失惨重。糜芳脸色阴沉道:“我听闻大哥将家里的余钱全部捐了,现在哪里有资金收购我们自由商会的物资,自由商会我只是会长,商会是我与自由领合资,大哥是商人出生,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商人而言信誉什么吧?”
糜竺闻言脸色铁青,刘备和简雍默不作声,糜竺怒道:“既然如此,我砸锅卖铁也给你将钱款还上!”
糜芳此时也是怒火填膺道:“那批物资事关自由领未来局势发展,如今秦老大在边关与高丽胡虏浴血奋战,在血海中打滚,生死未卜,自由领又遭受两大匪众的攻袭,正陷入危难之际,你如此巧取豪夺自由领的资源,难道这就是你一直说的大仁大义和忠君爱国之道吗?”此次江千胜率领黄巾匪进攻自由领,于禁准备给风烈和刘辟的地下武装配上兵甲,让其为臂助,在后面袭扰黄巾匪的粮道,减轻黄巾匪的攻势,而万万没想到这批军用物资竟然被糜竺给截胡了,糜芳虽然是商人,但也知道两军交战,一个小小的纰漏就可以造成战争的成败,更何况这批物资是他负责押运,如果自由领真出事,他万死也无法跟秦戈交代,所以糜芳才敢跟他一直敬畏如天的大哥开怼。
“子方兄此言差矣!青州匪患连连,百姓苦不堪言,子仲只不过是怜惜青州百姓疾苦,为了救那些无辜的百姓而矣,真是我之罪也!”刘备起身散发着一股悲天悯人之态,而这时关张二人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