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紧张,同族出现让他们难得抓住了一丝希望。 “回去,让紫星姐给我们送一趟钱。”薄暮睨了一眼自以为拿捏了顾客的奴隶商人,“银币,克洛伦斯的那部分还没用完呢,想要就都熔给他们。” 预订了商品后,血族兄妹连声道谢,薄暮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开始了记录——她向来是不会让老师失望的,把所见所闻所感记录下来,测试时对答如流,一定能让老师欣慰的。 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边看边问边记的薄暮又看到了几对拥有单独牢笼的血族,她本想上前,却突然止步,狡黠地浅笑。 格罗夫吃惊于薄暮迅速的反应,但一想到这是领主大人的徒弟,便也释然了。 他代替薄暮上前,随意地说了一句“有价格吗”,便与之握手,滑落的宽大袖筒将两人的手遮挡。 感受着指尖的触感,听着商人直接说出口的价格,格罗夫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笑得中年奴隶商人一脸心虚。 “狄维克时代,你负责哪的,梭伦东部?西侧?反正不会是西南角。”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搞事的。” “你先别慌。” 格罗夫顺势搂住商人转了一圈,对着薄暮比了个手势,看懂了手势的薄暮招呼着战斗组的猛男们先去美美地吃点糕点等候。 “你到底……” “聊聊吧,别演了,无论你怎么伪装,我也不会买你提供的血族双子,大家都是同行一场,被撞破后该怎么做你还不清楚吗?” 中年商人看着远去的薄暮,叹了口气,凝视格罗夫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咬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 “和你一样,梭伦信使出身。” “你为晨曦领做事?” “确定要在这里说?”格罗夫环视四周。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揭穿身份的商人烦躁地挥了挥手,让不远处蹲守的同伴接替了自己的位子,领着格罗夫来到了码头附近的一处小摊。 “西南角,格罗夫?” 名叫吉朗的信使知晓撒钉子的任务失败,也不挣扎,自报了家门,但对于格罗夫这个名字,他却是闻所未闻。 格罗夫抿了口冰水,自嘲地笑了笑,没听过才是正常,西南角这处蛮荒,常年只有他与几位偶尔来此的信使,他的努力在梭伦的权贵眼中只是垃圾。 “你怎么识破的?” “你看样子当信使的经验不足,我摆出那个手势就是要用手指确认数额,而你却把价码直接报出……蠢透了。” 吉朗愕然:“就凭这点?” “还有别的,但我不能说。”格罗夫嘴角上扬,“你为哪位梭伦之主做事?” “现在没有梭伦之主,那已经是过去时,我追随的是仁善的绿荫之主塔妮娅陛下。”吉朗说,“她与狄维克不同,慈爱、平和却又魄力十足,拥趸无数,经历数场灾厄洗礼,绿荫始终富饶祥和,正是她执政有方的结果。” 见格罗夫仍在喝水,吉朗顿了顿,试探着问:“梭伦破碎,曾为梭伦子民的我们流离失所,不得不投靠他人度日可以理解,如今绿荫之主继承着梭伦之血,努力耕耘着新时代,新领土……” “你希望我弃暗投明?” “以你现在的身份,也许能为陛下做到更多,我们曾为同一个国家努力,为他流血……” 格罗夫打断了他的话:“正因为我努力过,流过血,所以我不会再选择那条路,当我的情报被那群傻逼束之高阁,看也不看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绿荫之主不会如此,她的德政让无数族群叹服,躬身归顺。绿荫之主为无力觉醒魔力者举起了大旗,她正在引领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她的智慧、光辉必将播撒向梅拉的每个角落。”吉朗眼睛中有光,激昂地说着。 “但不包括晨曦领。”格罗夫平静回应,“我们不需要别人的光,我们有独属于我们的晨曦。” “你身为梭伦信使应当对于塔妮娅陛下有所了解,她是如此完美的领袖,追随她,是何等明智!未来,我们可以骄傲地宣称在服务于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主宰。” 格罗夫嗤笑道:“听得出,你应当是信使中扎根于中部贵族土壤中的那批人,话语充满了感染力,修辞简洁有力,但我读书少,我只想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世上真有完美之物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看来我们都无法说服对面,不如告诉我,你坚持那缕晨曦的原因,我想看看,是什么让为梭伦服务了三十余年的人,死心塌地追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