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塞,玄烨却若有所思。 “我就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儿的吧!” “你倒是敢喜欢?” 曹寅觑了玄烨一眼,赶忙摆手,“我不敢!你得找不一般的人!” 大街上熙熙攘攘,他们几人的说话声也很快淹没在人潮中。 玄烨同李光地微微笑道:“听这位兄台说话慢条斯理,举手投足也是一身书卷气,不知师从何处?” “李某恩师徐乾学徐大人。” “嗯,是位德高望重的好师者。前方有我家的一处绸缎庄,不知阁下可有空子,一起过去坐坐?” 李光地打量了对方一眼,拱手婉拒道:“多谢想邀,只李某还要回翰林院,有事务未做完,请公子见谅。” 玄烨不觉有些遗憾。挽月却转身急速走向对街不远处的云绣坊,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件上好的蜀锦绣面天青色棉袍过来。” “见李先生穿的单薄,这京中天气瞬息万变,眼看就跟有雨雪似的。您老家远,京中可能无甚亲眷,这棉衣您收着。”挽月忙加了一句道:“这是我这位亲戚,云绣坊大东家的心意。” 李光地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慌忙拒绝,“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李某无功不受禄。” “算借您的 !改日, 您给我们多讲几堂课吧!郡主和其他几个伴读都可爱听了!”说着便放到了李光地手里。 “这……”挽月也不多说, 只颔首告辞,转身向前走去,进了云绣坊。 玄烨和曹寅便也同李光地告别,一起跟上。 曹寅见她是从云绣坊拿的棉衣,且是好料子,不由心疼得不行。“我也冷啊!怎么不见你给我棉衣?” 挽月知道他是抠门本性又发作了,“我是替爷给的!又不是为我自己。” 玄烨浅笑,“这么会笼络人心,跟你阿玛耳濡目染?” 挽月:“您这话真是诛心,我瞧您同他说的投缘,似乎相见恨晚。可他要走,我便灵机一动,送了件衣裳给他。我这不是笼络人心,叫有眼色、待人接物会做事儿。” 玄烨的唇角微微地弯了个幅度,暗暗打量着她,心道:她这样说,必定是担心他多疑多想。他可不愿这样,她的那份肆无忌惮的真实,他最珍惜。也是怪他,没得瞎打趣个什么! 于是便道:“也是,容若此刻要是在的话,他必然也会这样做。” 曹寅眼瞅着玄烨和挽月两个人,赶忙应道:“是呢,也就是我眼皮不带水儿,不会做人。” 她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垂首笑了笑,眼底蕴藏着明媚。“今儿我们家的事儿,你们俩可不能说出去。不然我真不客气!” 玄烨被她佯装凶狠的模样逗笑了,旋即又蹙眉道:“这你家大姐,怎么会和苏克萨哈的儿子弄成这般恩怨?” 挽月也提到就头疼,“怨侣呗!这就叫亲没做成,反而成了仇。” 玄烨深吸一口气,“你阿玛与苏克萨哈从先帝在时,就有矛盾了。那会儿还是因为镶黄旗与正白旗之争;后也是为了缓和关系,先帝提议让两家联姻成亲家,谁曾想未能亲上加亲,反而仇上加仇。今儿再有这事儿,恐怕往后都难善了。” 一想到这个,玄烨就感到惆怅。其实苏克萨哈几个月前找过自己,说打算归还自己的辅政权给他,自己去替先帝守陵。即便如此,鳌拜非但没有退让,反而变本加厉,他生怕苏克萨哈开了这个头,是倒逼着他与遏必隆也一同还政。 那次上朝,他与鳌拜吵得很厉害。也是那天之后,他出了宫,同叶克苏去了光华寺,在那里遇上了眼前的少女。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挽月也一样想法,“只怕我阿玛,此时连杀了德其的心都有了。” 玄烨心下一凛,杀了德其?他的眼前隐隐现出鳌拜和苏克萨哈两个人的影子,鳌拜有一天会不会杀了苏克萨哈? 挽月见他神色凝重,于是莞尔,宽慰玄烨道:“我跟您说笑呢,没有您的令,我阿玛又不是叶克苏,怎敢真杀了德其?” 叶克苏?一个前所未有大胆的念头,如电光火石在玄烨的脑海中闪过。 少女垂了垂眸,掩饰住眼底一晃而过的一丝精光。希望他能懂得她刚刚所说的意思。 天渐渐发灰白,还真有像是 要下雪的迹象。商铺里的老人走了出来,仰头望着,喃喃自语:“今年这天儿冷得可真快,才刚入冬没几天呢,怎么就这么冷了?瞧着有雪似的。年根不好过呦!” “下雪好哇,瑞雪兆丰年么!” 三人出了云绣坊,却发现门口不远处的墙角柱子旁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