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是太皇太后之类的派来暗中留意她们的人呢。于是微微颔首笑笑,冲南星使了个眼色,将一个荷包塞给了玉屏,另一个大点的给了领她进来的小太监,南星同小太监笑盈盈道:“这是孝敬公公和毓宁嬷嬷的,请公公、嬷嬷吃茶。” 那荷包不轻,掂量了一下之后,小太监就喜得眉开眼笑,本就知道这位小姐的身份贵重,没想到还能得到好处,态度上更加恭敬了。 小太监出去后,南星开始收拾起行礼,随行的人早就将她的行李给送过来了。因是她的私人物品,玉屏虽早到,但并不曾动过。 南星打开了箱子,挽月则坐在黄梨木椅子上,玉屏忙给斟上茶,又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四样点心果子。 挽月同她闲聊,“玉屏姐姐在宫里哪处当差呀?” 玉 屏慌忙蹲了个福,“小姐折煞奴婢,您唤我玉屏就行,奴婢进宫早,原本是伺候淑惠太妃的,后来太妃说不需要那么些人伺候,奴婢便到了祈福殿。” 原在太妃宫里当过差,那必定行事稳妥,不会出什么差池。挽月对内务府给安排的人很满意。 晌午过后稍作休息,同住在一处宫殿的陈佳吟和马佳令宜便一同过来看她了。 陈佳吟是位清雅美人,高高瘦瘦的,身子在宽大的淡青色旗袍里直有些晃荡,但仪态特别好,宛如青青翠竹,一看便知是出身书香门第。她给挽月带来了一幅亲手作的画,画得是一幅仕女图,美人拉起了半卷竹帘,正在观赏树下猫儿L扑蝶,很有一番慵懒静好的情致。 “妹妹这幅丹青妙绝,怪不得在闺中就常听得妹妹才女之名。我阿玛也夸过陈大学士呢,说他在那一科的进士里,最得皇上赏识。” 陈佳吟面上带了微微笑意,“姐姐谬赞了,妹妹也只是闺阁闲时所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登得登得!我有位表舅叫王时敏,太仓人士,平生最爱作画。我跟着他,虽不敢说自己也擅长,但耳濡目染,这欣赏还是欣赏得来的。佳吟妹妹这幅画,画得当真有灵气。”挽月从不吝惜自己的夸赞。 这回倒见陈佳吟面上带了些微惊讶和敬慕,“原来大名鼎鼎的偶谐道人便是姐姐的娘舅,妹妹久仰道人山水画的大名。可惜自己临摹的不好,先生说太过匠气,学不来王烟客的半分禅意。” 挽月哑然失笑,“我舅舅平素最爱游山玩水,见得多了,自然能画得出那些意境。妹妹久居深闺,能画得如此好已经很难得了。我看这南苑的园子依山傍水,水草丰美,不若妹妹此番便好好欣赏欣赏风景,等回去后再做上一幅。总要看过再画,才会有感吧。如有机会,咱们女子也能如男子那般访遍名山大川,我想书画上的造诣不会比他们浅。” 陈佳吟猛地一抬头,仿佛看见了知音。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同她藏在心底的想法一样。 站在一旁的马令宜便有些赧然了,她看到陈佳吟送的是这么高雅的画作,还和挽月大有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之感,相比之下,自己准备的这点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 但给总比不给的要好。马令宜鼓足了勇气,拿出了准备好的两只荷包,咬了咬唇对挽月道:“我……没有佳吟姐姐的才学过人,小小荷包不成敬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挽月拿起那荷包,只见布料是光滑的云锦,锁边也是用金线,一点针脚都看不出来,做得很是精致。那荷包鼓鼓囊囊的,掂量起来又不像银子,挽月好奇,拆开一看,竟然是一支绒花做的簪子。 给她的这支做成玫瑰花的模样,陈佳吟的那只是玉兰花模样,栩栩如生宛若真花盛开。触摸之处有绒线的丝滑手感,软绵绵又厚实。 “好漂亮!”挽月和陈佳吟异口同声地说道。 “令宜妹妹的手真是太巧了!这绒花才是真的巧夺天工。”挽月爱不释手仔细端详,发现连花的叶子都做得很细心 。 马令宜内心激动,小手几乎藏在袖中微微颤抖。从小到大她在家中,还从未有人这么当面夸过她。她虽擅长针线活儿L,但那也是在家道中落了之后,一起跟着额娘做些活儿L计分担家里的负担。并未有人把她的手艺当做和琴棋书画一样的技艺来称赞。 头一次被人这样夸,还是从她打心眼里羡慕的神仙姐姐口中说出。 挽月知道她是图海的妹妹,图海是康熙后来的心腹大臣,一直深受倚重。但为人刚直,是个忠臣良将。 三人坐下,聊了会儿L家常,很快便熟悉起来。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隔壁院里的也来人了,几人相邀着要去给淑宁郡主请安。 一整天折腾下来,挽月瘫倒在床上,感觉骨头都散架了。应酬交际,她最讨厌这个。可往后的天天,她都要强打起精神,去看他们骑马、打猎、射箭,还要装作自己很崇拜的样子,跟上夸赞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