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星子。 原来这就是乞巧节的热闹。 乐薇已经司空见惯了,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着,“今年没什么新鲜的,这些东西都和往年一样。就是人多,牛郎织女都赶在今天相会了。人都能搭个鹊桥出来。”她随便看着,一边同挽月说着话,见挽月一双美眸间尽是新奇与欣喜,乐薇也高兴地摆了摆绣了玉兰花纹的月华裙,“怎么样?热闹吧?这都不算什么,等中元节的时候那才叫真的热闹,还有上元节。” 有一个个戴着面具的人迎向走来,那些面具全都做得面目狰狞,形似鬼怪,边走边跳着奇怪的舞。 挽月看着他们,感到怪不自在的。“乐薇,这些是什么?” 乐薇“哦”了一声,忙解释:“小姑姑你别怕,他们戴都都是萨满面具,京城的满人还有东北的其他部落,很多都信萨满教。这些面具不是鬼,是神,都是用来驱逐邪魔的,祈求平安健康。前些年中元节的时候大家才会戴面具出来。这两年从乞巧节便开始热闹了,很多人也都会戴。喏,也给你一个!” 听完乐薇的解释,挽月心里便不怕了,反倒好奇地打量起手中的面具来,在脸上掩了掩,再看乐薇的面具,“你的比我的还丑还像鬼!” 两个姑娘一路走一路笑着。 “月儿!”是马齐的声音。。 挽月回头,只见马齐今日穿了一件深绿弹墨竹纹直缀,比之平日里的潇洒恣意多了一分稳重,左手拿着一个糖人,右手是一个纸包,“你饿了吧?新买的驴打滚。” 乐薇忍不住背过脸去, 真是没眼看, 舅舅啊舅舅!刚吃完晚饭,吃什么驴打滚啊?又甜又腻又噎人,嘴都糊上了,还怎么说甜言蜜语? 挽月觉得眼前的少年真是太真诚可爱,这次没有推辞,欣然接受道:“谢谢乐薇的小舅舅。”转而碰了碰乐薇,“给你一个,你吃不吃?” “我吃我吃!” “你朋友们呢?” 马齐转头介绍,“你都认识,叶克苏,他弟弟隆科多;这位是明珠大人家容若,曹玺大人家的儿子曹寅。” 曹寅一见到挽月,登时认了出来,大为惊讶,“哦哦,是你啊!原来你是鳌拜大人家的女儿!”我的天,我竟然当着人家东家的面,骂了半天鳌拜。长生天啊,地上变出条缝儿,让我钻进去吧! 挽月笑着寒暄了几句,目光却不动声色划过叶克苏身上。这人怎么也来了?她对他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一张无甚表情的脸,让人猜不透冷面底下的真实心思,很神秘。或者说,他效忠于的主子心思很神秘。 什刹海对岸放起了烟火,人潮忽然涌动起来,众人纷纷都朝前挤着。 “哎哎,别挤散了!” 几人如同铜墙铁壁,挡在挽月和乐薇周遭,马齐看见容若伸手,不由想起小厮如风白日里对自己说的话,见那容若今日也穿了一件和自己颜色相近的衣裳,却穿得比他穿得好看似的!那小子肩更宽,腰更窄,袖口还绣了什么纹路? “挽月姑娘小心,您往这边走。”容若话音刚落,马齐便伸手挡了他,不客气道:“挽月姑娘今日我护着了,不劳你操心。” 容若发笑,这小子是把他当做假想的敌人了不成!瞧这神情,似要把他打一顿似的。 乐薇招呼挽月,“姑姑,这角灯也好看!” 挽月同她一起挤到卖花灯的摊位前,昏黄的烛光因灯罩的颜色而映出七彩的光晕,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卖灯人热情地伸出手介绍,“二位姑娘,买一盏灯吧,可以去河边放。” 乐薇兴高采烈地挑选起来,挽月却留意到卖灯人的手掌心,满是茧。扎灯的人,应当常用的是手指,和前手掌处。而这人的茧子却在掌心两处,和阿玛的一样,是握兵器的手! 她不动声色地朝四下里看了看,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似并无异样。 马齐呢? 不知什么时候,马齐、容若那几个已经被挤散了,周遭只剩下她和乐薇,还有一个不远不近跟着的冷面判官。她心下顿生警惕,但略一思忖,便了然一笑:是那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