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哲,这位是?” 温哲揽住挽月,胳膊上一用力将挽月硬是向前搂着走了一步,“这是我小姑子,咱们府上二小姐。” 挽月乖乖地也行了一个福礼,“瓜尔佳挽月见过各位伯娘婶母。” 方才这姑娘只躲在温哲她们后面,远远地瞧着不真切,待行完礼抬起头来,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唏嘘:“哎呦喂!” “好个美人坯子!” “鳌中堂府上什么时候有二小姐了?” 温哲早知道别人会这么议论,也不多解释,只笑道:“敏鸢她妹子,早年身体不好,养在江南了,那地儿暖和。” 一句话揭过,众人恍然大悟。不知道的自是不知,熟悉的却是心里有数,这位姑娘看年纪左不过十五六,那鳌中堂夫人过世得早,怎么会生出这个姑娘来?只怕是侧室、外室所出吧! 不过这些贵妇都是人精,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这不是普通人家,这可是鳌拜的家事!普天之下只有两户人家的家事不可轻易议论,一是爱新觉罗家,另一就是鳌拜家。除非你不想活了。 于是也都笑盈盈地上来嘘寒问暖,有夸挽月模样俊的,有问她到京城来习不习惯的,还真叫乐薇给猜对了。 应付了一阵,挽月也觉得乏了。哪怕话不多说,光微笑着也是脸僵。好在佟佳夫人很懂张罗,见寒暄得差不多了,便招呼大家到园子里逛逛,或去凉亭花圃赏花吃茶。 这么一会儿,挽月觉得汗都下来了,赶忙用扇子扇了几下。瑞雪出言提醒,“小姐,注意仪态仪态!” 挽月一怔,只得放缓了扇扇子的动作。心里暗骂:当淑女真他娘的累! 早上出门时分明还天高云疏的晴朗,这会儿不知什么时候云变多了,日光也不那么明亮了。 忽然,身边一阵轻微骚动,那群贵女们一个个都兴奋起来。挽月不明,用帕子擦了擦汗,也站起来跟着去看热闹。 不远处的拱桥上,走过来几个少年、青年,器宇轩昂、身姿挺拔。 “是国子监的学生!” “哪一个是今夏考试的头筹?” “是户部尚书米思翰大人家的少爷!听说六艺皆精,可谓文武双全!” 过了拱桥,这边兴奋的贵女们又都纷纷如回了魂一般,扇子遮面的遮面,捏帕子的捏帕子,弱柳扶风坐下来的靠着,正襟危坐的也端坐如神女像一般。唯有挽月反应慢了一拍,还站在一块大青石上。 个子最高的那个忒显眼了些,剑眉星目、神采奕奕,穿了一身暗红色直缀,红色最挑人,更挑男人长相,若是长得黑了点,那便是土气俗气;可若穿好了,却尊贵又俊逸。 那显眼包自己出挑也就罢了,竟也一眼留意到这边,像发现了什么香饽饽似的,大步流星带小跑地走了过来,“挽月挽月!” 这一喊不要紧,挽月感觉至少有十七八把刀子从眼睛里冒出来,向她齐齐扎来。 富察马齐欢欣极了,“还真是你!在桥上老远的我便看见你了!” 挽月尴尬地用帕子掩了下口,“你眼神还怪好哒!” 被“夸赞”了一句的少年爽朗笑起,无比率真恣意,连带着周遭的景致都明媚了起来。半晌反倒不好意思地朝挽月指了指,“是你站得高,我才一眼看到你。” 挽月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为了看热闹,所以一脚踩在了凉亭外供人歇息的青石板上。 好家伙,显眼包竟是我自己! 马齐旁若无人地同挽月熟络地聊起来,“我早就听乐薇说今天你要来。上回我去你家,想找你来着,我姐姐说你忙着学东西,不叫我见。上回前门大街来了几个法兰西商人,我给你寻了很多新鲜物件呢,有法兰西的香水、还有镜子,还有会唱歌的盒子。” 挽月心想,如果眼神能刀人,自己应该已经被捅成蜂窝煤了。 不行,待会儿还得活着出这个门呢。她决定替自己找补找补,“我说马齐大兄弟,咱俩是亲戚,亲得跟亲兄妹似的。你若想问我你姐姐、侄儿的事情,往后常来我家看看便是。亲戚嘛,就要多走动。我那大侄儿,可想你了!达福刚刚说找你有事,你快去看看吧!” 马齐愣了愣,怎么就成亲兄妹了?忽而转念又想,月儿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哥哥妹妹……在家里,额娘没人的时候也会这么叫阿玛。少年脸颊染上一片红晕,心里的花田早就开了漫山遍野。 挽月不知道对方已经在心里脑补出了一幅和她手拉手看油菜花盛开的画面,只觉得他多待一分钟,自己身上就要被那些眼神刀子多戳一个洞。于是再次提醒道:“我说达福找你有事!” 马齐回过神来,竟是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