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2 / 5)



昏暗中,白得有些苍白的脸庞,一双美目勾魂摄魄,却暗藏一丝狠厉,就连唇角的笑也是极具迷惑与讽刺的,“连你现在也认为我是个疯子?”

“我从不这样认为。”

“可你这样想了。我那妹妹长得很美吧?她娘能让我阿玛十几年都念念不忘,她也一定生得很美吧?你去江南接她这一路,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站着的男人离榻有一丈远,垂手而立,岿然不动。

榻上的美人更恼怒了,冷声道:“站近点儿,离我那么远,生分了。”

额尔赫微微抬眸,凝视着眼前这位如毒蛇吐着信子的小主子,那种如临深渊却又不得不沉沦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那深渊里的发出的声音变得哀婉凄切起来,“过来,离我近一点吧。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除了吉兰和你,没有人喜欢我。”

额尔赫终于迈了迈步子,跪在榻前,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如云的长发,“您别再自己作践自己了。我从来没有变过对瓜尔佳氏的忠心,也没有变过对老爷、小主子的忠心。您交代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只要能哄得您开心,我就愿意。可您也看到了,老爷实打实地喜欢那位二小姐,您别再跟老爷作对了。其实从来就没有人亏欠您,是您一直不放过自个儿。”

一滴泪从倔强高傲的脸庞落下,她始终高昂着头,宁愿隐没在黑暗中,也不愿低头看撒碎了一地的月光。

跪在地上的管家起身,恭敬地退出了这个屋子。

“大管家,老爷让您到书房去一趟。”

“知道了。”

月色凄凉,额尔赫加快步子离开了春和苑。

“老爷,您找我?”

鳌拜正在擦拭手中的兵器,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不打仗了,兵器都生锈了,人不知道有没有上锈。”

看见来人,他停了下来,“额尔赫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今天白天,家里所有能主事的都叫敏鸢给支了出去,门房说家里得到你的口信,挽月一行下午傍晚时分方能到府中,可你们分明晌午之前就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峨眉刺扔到樟木箱子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鹰隼般的眼睛却死死盯住站在前方的人,“你不是那么做事没有分寸的人,为什么要撒谎?”

额尔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老爷明鉴。按马车行程,确实晌午之前就能到府里。可这几日夜以继日地赶路,二小姐身子也不大舒服,再加上天气热,我便想着反正都快到家门口了,不妨慢些走。这才让下人跟我打前站,先去家里报了口信,又从街上带了些清凉解暑的甜品给二小姐吃。可我没想到,二小姐归心似箭,一直催促我们赶路,这才到的早了。我也没想到大小姐会……吩咐门房不开门。”

鳌拜静默了片刻,“你阿玛就跟着我了,你玛父跟着我阿玛,你们一家都是瓜尔佳氏的忠仆。就如我对爱新觉罗家一样。可人心不古、世事难料,人要首先对得起自个儿。你做的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这奴才,就好比是狗。主人心情不好了,需要这条狗的陪伴,那就好好地陪伴。但若想和主人平起平坐,甚至翻身做主人,那我就只好杀了这只狗了。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

额尔赫跪拜了下去,“奴才都明白。”

“还有一事,你之前来信说月儿在徐州府外的一座寺庙借宿,遇上了血月教的人。月儿在那里丢了我的佩刀,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额尔赫一愣,仔细回忆起来,“也没什么,就佟国维大人家的叶克苏少爷,还有一个人,自称是纳兰明珠家的少爷。可今儿在八方食府,我分明听见二小姐称呼那位一起喝茶的公子为纳兰容若。”

“他是和叶克苏一道出现的吗?”

“是的。”

“叶克苏同他说话很客气?”

额尔赫想了想,“倒也没有,不过叶克苏少爷一向高傲,与旁人话是很少的,对那人似乎比较熟稔。”

“他长什么样子?高矮胖瘦?”

额尔赫不知道自家老爷为何突然对这位纳兰容若公子很感兴趣了,“他一开始说他叫龙三,我们都认为是假名,后来叶克苏少爷出现了,他改口称自己为纳兰容若,说是一起协助查案。我想銮仪卫查案一般都是秘密的,不想说出真实姓名也是正常,况且叶克苏少爷同我们家是世交,不会害我们的。那龙三身量和富察马齐少爷差不多,挺高的,长得剑眉虎目颇为英俊。”

“是不是鼻子旁边有一颗麻子坑?”

额尔赫为难了,“那天黑灯瞎火的,我哪儿留意一个小伙子脸上有没有什么坑啊?”

“你不用回忆了,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