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敢说出但心中所想的话。 午夜梦回时,他没有怨恨过皇阿玛为了董鄂妃离世而撒手朝政出家为僧吗?皇祖母没有怨恨过吗?过世的额娘没有怨恨过这个丈夫吗? 行痴似乎有些事情释然了似的,对挽月的笑容也慈爱了几分:“那你就好好地劝一劝他。也许你的父亲也只是一时执念,在他没有成痴念时,不妨试试有没有别的让他所牵挂。令他不再执着于同他的上峰较劲。” 这倒是个好思路。挽月喃喃自语,顿时深觉这大师讲得颇有道理!不过钱权,鳌拜都有了。那还有什么是他没得到的?女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会不会喜欢她娘啊?可是王念秋已经死了,那看见她这个女儿会不会能多点对家里的牵绊呢?兴许眷恋子孙,也就不造反了。 “多谢大师指点!”挽月满心欢喜地起身。 门外的少年连忙悄悄挪步想走,这时一道黑影敏捷轻盈地出现在他眼前。将要对他行礼,就被少年一把抓住手腕,压低了声音骂道:“叶克苏!你刚刚死哪儿去了?说好的把风呢?回去治你个渎职之罪!” 黑影却面色凝重,“主子,有人过来。”他在少年的手掌心写了两个字:血月。 少年登时如临大敌,“他们怎么会到这边?难不成是宫里走漏了风声?” “好像也不是。我偷听到其中两人对话,似乎是冲着行痴大师来的。” “他们知道行痴的身份?” “恐怕是。” “有多少人?你能抵挡住么?” 黑影担忧地朝大殿方向看了一眼,以一敌十尚且可以,可带着两个要保护的人,就难了。况且血月教是天地会分出来的,其中不乏江湖武林高手,决不可轻敌。 从黑影不说话的反应中,少年知道了当下要面临的凶险,恐怕凶多吉少。他略一思量,须臾间有了一个铤而走险的主意。 少年的目光对上大殿晃动的烛火,黑影立即明白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走!” 浓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密布天空,将整个天幕衬托得诡异。约有二十来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山间的寺庙。一声急促的马鸣划破了宁静,接着整个马厩开始躁动不安。 “不安分的畜生,做什么呢?”马车夫被惊醒后骂道。 在附近厢房中的额尔赫却警觉地放下茶盏,走出院子。别的马没什么,他骑的惊雷可是中堂赏赐给他的马,是上过战场的,有灵性的,难不成有什么不妥?这样想着,额尔赫朝挽月的院子走去。 黑影向大雄宝殿包围。 “顺治是在那里面么?” “是。”说话的是个和尚。 “怎么你这寺庙中还有不好侍卫?” “是今夜借宿的香客,好像是京城口音。” “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一阵过堂风吹得烛火晃动得厉害。 南星提醒,“小姐,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好。今日有缘得大师提点,多谢大师了。不知大师尊姓大名?” “贫僧法号行痴。” 行痴?挽月蹙眉,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两道飞一般的身影闯进了大殿,吓了挽月主仆一大跳。南星结结巴巴指着问道:“你……你们是谁?” 挽月认出了方才那少年,此时少年面色凝重警觉,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更高些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 “行痴大师,有埋伏快走!”说着一边拉上行痴一边拿上烛台。将那烛台朝地上一丢,另外一边那侍卫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香油倒了一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放火!”挽月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手腕处被捏紧,“姑娘多有得罪了!叶克苏,大师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