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掩护,哨上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不要顾及给我放开了打!”
“散兵使用渐进战术!”
“掷弹手快点,再快一点!”
军武校场上,突破班已然进入状态。
四十余名手持步枪的学员分散开来、朝着哨卡边打边进,立刻就给关上敌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即便不断有箭矢呼啸而来,学员们依旧处于自己快而不急的节奏当中。他们举起步枪不需要过多瞄准便扣动扳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捷,偏偏精度还很高,命中率高达七成以上。
经过长久的射击训练,他们对于枪械基本都萌生了熟络的感官,只要是站定射击,即便不仔细瞄准,也不会有失准头。
而渐进突破战术,便是建立在这种感官之上。学员们射击完成后,当即便迈开双腿大步前进,在行进的同时拉动枪栓排出弹壳,上膛后则再次站定举枪射击,而在射完后便继续前进同时重复刚才的拉栓上膛。使用此等战术,可在不断拉近距离的同时保持火力压制,是需要执行推进任务时的不二之选。
砰砰——
砰砰砰——
枪击声接连响起,哨卡上惨不忍睹。
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囚徒被子弹打爆头颅,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红白相间的血肉脑浆之混合物飙溅而出,这场面实在是血腥至极。
囚徒们自打踏入官塾总院就没可能活着走出去,他们不过是磨砺军武学员们成长的耗材。配发了武器让他们垂死挣扎,可这些武具都不致命,或者说都已经被改造成了无法害人性命的钝器。
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比拼。
手上只有箭头被厚麻布所包裹住的响箭,死囚很难真正伤害到学员。
而学员们手上却是真刀真枪,却是清一色的最新款步枪,粗大的子弹无论击
中人体何处,都会为其带来巨大的创伤。
击中头部无需多言,脑袋直接碎裂爆开。击中胸膛也是必死,进去的创口小,而出来的创口却是巨大。脏器转瞬之间便全部损坏,就是华佗在场也是无能为力。
躯干无论哪里被射中,基本都保不住性命,相较而言唯有射中手臂伤害最轻,断掉该臂膀是必然,不过及时且妥善的施以医治,大抵还是能保全性命的。
当然这群死囚受伤得不到任何帮助,被射中就代表着玩完,即便没中要害,光是流血也能给他们活活流死了。
“这是什么手段!?他们手里的那些长棍是什么东西!?”
“啊!我的手,我的手中招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苍天啊!我不想死啊!”
“誰来救救我,誰来救救我……我胸口被打中了……我感觉要死了……”
“都别给老子嚎了,我等誰人手上没有几条性命?早就够本了!不过是死有何惧哉?现在多杀一个算一个!”
攻防战不过刚刚开始,关上的囚徒们登时便死伤惨重,不过短短十来息的功夫便已伤亡过半。一开始便受到如此痛击,是誰也没能预料到的。
遥想起初官塾总院的教习官与他们交涉时,自己还沾沾自喜,现在想想,他们那时还真是愚蠢至极。
按照古往今来的常理来说,只有将近十倍的兵力优势才能完全将敌人包围到水泄不通的地步,而攻城反而不需要那么多军力,攻城方只要有守城方的五六倍兵力就可以尝试着正面进攻了。
这个道理基本人尽皆知,可那时总院的教习官却告诉他们,他们的任务是防守一座哨卡,而敌人兵力和他们相仿,甚至就人数上还不如他们。当时听闻如此情形一众囚徒无不大喜过望,一比一的兵力进行攻防战,
他们既是防守方,这岂不是必赢?而只要取得这场胜利,他们就将被免除死罪,未来大有可期啊!
然而预想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敌人手上那能够喷吐焰火、隔空取人性命的长棍实在是诡异至极,几乎战斗才刚刚打响,就粉碎了他们求生的最后希望。
毕竟是罪大恶极的暴徒,同伴们悲惨的死相不断刺激着幸存死囚的神经,短暂的惊惧转瞬即逝,一股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强烈狠意涌上心头,让他们狂暴粗鲁的扯开缠裹在响箭上的麻布,直接让响箭以最凶猛的形态激射而出。
不过响箭毕竟只是响箭,属于并非专注杀伤的功能性箭矢,方块样式的铁包木箭头很难穿透人体,纵是囚徒们临阵磨枪随手在关墙上将其磨尖,也只能增加一点微乎其微的杀伤。
“嗯……我中箭了。”
“哈,我也中了,真是可惜。”
一支支箭矢接连射出,纵使准头不好也总能瞎猫碰见死耗子,十几名学员相继中箭,即便部分响箭已经失去麻布包裹,自然布上浸染的红漆也无法在学员们身上留下印记,但这部分中箭的学员还是自觉的退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