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
听闻鲍信的回应,千夫长不由大松一口气。他只怕刚刚试探触怒了对方,届时在王耀那献上偏颇之言,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如今乌桓处境不利。
根本不愿与王耀结下梁子。
一个郡守虽然有影响力,但也就那样子。但当一个郡守掌握整个州郡的军权,又与多方顶级权贵交好时,他的影响力就不比一州刺史要低多少。
因为这点事情惹恼王耀,蹋顿单于肯定不会接受。到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大概就是斩杀他木力克来谢罪。
为避免悲剧发生,自己一定得哄好对面这位汉将。千夫长一时悲从心来,他所有的言语都是蹋顿事先编排好的,可一旦恶了汉将,只有自己出来顶罪。
还是当义公将军的臣属好,明明就眼下而言是弱势一方,却能如此强硬。
不论心中思绪多么复杂,千夫长面上都是一片尊崇。他朝鲍信行了一礼,恭敬道:“将军说车上装的不是粮草那自然就不是,无需目睹我信得过将军。实是鲜卑人太过龌蹉,知我乌桓近日缺少食粮,就说五原有大批粮队过路……”
“劝我王取来自用。”
说的绘声绘色,木力克抑扬顿挫道:
“然乌桓素来讲究道义,得知这是义公将军的车队,自然就不会冒犯。此次前来也只是想请示下义公能否施以援手,若能拨出些稻谷救济,我族上下必当铭记这份恩情,往后王家若有需要。
无论军政,我乌桓都会全力相助
!
小人原想带队前往朔方拜会义公,然乌桓作为大汉附庸深入宗主疆域实在不合情理,就劳烦鲍将军代为传达。
阁下没齿之恩,木力克永不相忘。”
话毕,千夫长躬身作揖。
尽管乌桓头领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鲍信心中愤闷却并未消退多少。
这不是因为别的,全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态。
没回礼,微微颔首鲍信便回至阵中。原先想打开一辆骡车展示煤炭的想法早就荡然无存。大汉作为乌桓的宗主,自己为汉人又何须向附庸证明些什么?
刚刚打算展示,也不过想说明这一切都是鲜卑人在撺掇作祟罢。车队里没有粮食,不必为廉价煤炭伤了和气。
可仔细寻思,自己好像被对面这异族头领牵着走了。难不成他讲啥就是啥?说不准一切都是对方自导自演,刚开始其字里行间还要自己留下一半货品不是么?这些胡人满口谎话没一句是真的。
主家势力大,车队运什么重要么?就算真的是乌桓紧缺的稻谷粟米,对方又敢抢吗?自己展示反而落面子。
不管鲜卑有没有从中作梗,都无需证明此行运送的是煤炭还是粮食。
一不小心还差点着了道。
“启程。”
没再看乌桓骑队一眼,鲍信回到阵中马车。他不断回想刚才对话,不断复盘寻找最佳处理方案。
此次已经出口无可更改,但下回再遇这种情况还这般草率吗?主家对自己寄予厚望,他鲍信怎么也得不负期望。
只有好
好回想反思,方能提升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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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在万众齐心的努力下,过往残破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欣向荣。
郡东边的官道修建完毕,泥泞坑洼的乡道已被填平,在道路两周每隔十余里便设有简易驿站。
每个县城之中,大小官衙皆已修缮,且招募吏官恢复职能。
虽然就眼下而言,归属郡府之。除此外,每个县都修建了大量民房,做于容纳日后难民。
放眼望去,朔方有山有水有草有田,道路修得宽敞规整,各方面设施都极为完善,如今缺少的就只有居民了。
人口迁移,在难与不难之间介于主官的能力。若只是各方面修得好,对吸引百姓而言没啥作用,这根本无法与朔方位置偏远相抵消,还得有其它亮点。
对此王耀毫不担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屯田制对民众的吸引力。
便是有田有地的自耕农得知消息都要心动,就更别提无处可去的流民难民了。如今天下大乱,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自己无需着急,只要稍加等待。
待消息散播开,来人自是络绎不绝。
……
“伯爷您看,此盐质地饱满、颗粒硕大晶莹,比市面上的食盐只好不坏。”
“恰逢冬季暂且使用煮盐法,若在夏季使用日晒蒸法,产量将大.大提升,还可节省柴薪、进一步降低成本。”
阳光明媚,冬日罕见的艳阳天。
在库布其沙
漠以南三百里处,有一大一小两片湖泊,分别是金连盐泽以及青盐泽。此刻青盐泽旁新修建的制盐坊人声鼎沸,数百名盐丁正往火炕中添加柴薪,熬煮着刚挑上来的盐泽水。
其中一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