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了一下袖口上的碎发,招呼一旁等待的客人,让其坐下。 是一位男客人,要理的清爽点,钱文拿起手推子,寸头走起,擦擦擦剪了起来。 这手推子啊,小孩的噩梦,手推子不比电推子,这玩意多多少少会揪头发,揪头发知道吧,连根拔起的感觉,那酸爽,偶尔一两根忍忍大人也就过去了,小孩哪能忍的了。 不过,他手艺好,手上也有劲,分寸感也不缺,虽然手推子揪头发不可避免,可在他手下,揪头发基本很少出现。 价钱又公道,手艺又好,钱文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忙忙碌碌,又过了一会,钱文服务到最后一位客人。 这时韩春明小跳着出来了,在大杂院门口左右望了望,看向了下棋的关老爷子那里,笑着走过去,就要打招呼,问个好。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就被下棋的关老爷子撵走了,嫌他烦,字面意思上的烦,下棋的都嫌看棋的,就你多了张嘴是吧。 讨了个没趣,韩春明也没在意,笑呵呵和钱文招了招手,见他在忙活,就没再打扰他,扭头就要走。 “春明,等等。” 钱文见状,叫住了韩春明,低头和自己的客人说了声等一下,转头从自己的钱盒了数出两块钱,走向韩春明。 韩春明疑惑的看着他,“有事?你说。” “家里来亲戚,是要去买东西吧?”钱文捋整着手中的钱币,问韩春明道。 韩春明呵呵一笑,邀请道,“晚上吃饺子,晚上来家吃。” “不了,你家人可不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正好,反正顺道,给我捎五毛的猪头肉,两毛的花生,三毛的白面。”钱文把钱票递给韩春明,韩春明笑着接过,一点没嫌麻烦,可一摸钱,眉头一皱。 发现钱文给的钱多了,一数是两块,奇怪的问道,“怎么是两块啊,还需要捎什么? 师父喝的酒?” 钱文逗乐道,“要我说是跑路费,你还捎么?” “我揍你,怎么还骂人呢? 不过,这一块钱的包路费,有点豪啊。”韩春明知道钱文是在开玩笑,顺着钱文话头侃道。 “不开玩笑了,我客人还等着呢。 你买东西回来的路上,要是碰到一小孩手里拿着一烟杆儿玩,用这多出来的一块钱给我买回来。 当然,要是没碰到也无妨,不用刻意找。” 钱文刚刚看到韩春明又要出门,立马就想到了这件事,原时间线上,韩春明出门买晚上招待大姨的东西,返回的路上,看到一小孩正拿着一烟杆儿在路边玩,当时看着像是物件,可没把准,回头从关老爷子这问明白来历,知道这烟杆儿大有来头,最后找去,却因为乌龙给错失了。 现在,钱文借韩春明手,收个物件回来。 当然,拿不拿的到都无所谓,也就是多句话的事。 韩春明听着钱文的话,有些傻眼,“您这玩什么呢? 小孩?烟杆儿?怎么听着这么神神叨叨的。” 钱文这边,理发到一半的客人在催促了,钱文这也不好解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过神神叨叨就神神叨叨吧,他直接选择不解释了,让韩春明赶紧去,要不一会天黑了。 并提醒道,“烟杆儿是伸缩杆,全铜,杆上有JB字母。 记住啊。” 韩春明转身懵懵的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钱文一眼,看其已经又忙活起来了,他都囔道,“奇奇怪怪的。” 韩春明买东西去了,钱文这边,用几分钟理完最后一位客人,拍了拍手,撑了个懒腰,今天完工,直接收摊。 望了一眼关老爷子那,见又成观棋的了,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关老爷子看到,轻瞥了他一眼,“收摊了。” “嗯,天看着也不早了,回家洗洗,出去熘达熘达。 老爷子要喝水么?”钱文笑着问道。 “不喝,回吧。”关老爷子一挥手,撵人道。 “那我回啦。”钱文笑着,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 回了家的钱文,东西放好,把沾有碎发的衣服换了,泡洗衣木盆里,洗了把脸,清爽的出门了。 出门第一站,韩春明家住的大杂院。 钱文跟旅游打卡似的,熘熘哒哒走进大杂院,就差胸前挂个照相机了。 进门,在门口就看到一家家妇女,凑在公用的水龙头边上,洗洗刷刷,接水呢。 看到钱文走进来,很熟悉,热情的打个招呼,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