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区,日寇侨民主要的居住区,日寇重点管辖区域,身份管理很严格,想要在里面做些谍报工作,没有缜密的计划,就贸然行动,完全是给日寇送菜,给那阴森恐怖的拷问室中添些血迹斑斑而已。 当然,再管理严格,也是需要人做工的,有不少华人在那里做工生活,只是地位很低,经常性的会受到日寇侨民的欺负,刁难,欺压。 穿和服的东瀛女人们自以为姿态优雅的在街面上行走,嬉笑,一群麻木的华人在膏药旗下新年中忙碌着手上的活,行色匆匆,不敢有一点耽误。 天空飘起了雪花,高空眺望远方,好似起了雾蒙蒙的白雾,云缝中朵朵细小如白絮的晶莹剔透的雪花悠悠荡荡飘落下天幕。 HK区,日寇军医院不远处的一家日式风格的清酒馆中,一身日常男士日寇和服的钱文,操着一口地道,流利的东瀛话,正和一个留着鼻下方块胡的肥胖日寇男子交谈着。 两人天南海北,高谈阔论的聊着,一会浅谈日寇国,一会谈论外国各国种种,话题都是种种习俗,地理景色,美食,人文,不谈军事,国事。 钱文记忆力强,何况在军校专门有这方面的准备,学习,日寇侨民又有慕强心理,在钱文一番滔滔不绝,见多识广的眼界见闻输出后,方块胡小日寇一脸信服,崇拜的看着钱文。 连连举杯,敬酒。 钱文微笑着,喝着清酒,心中滴咕,这什么玩意,烈不烈,澹不澹,润不润的,喝的个什么意思。 “大岛君家世果然渊博,小次郎佩服,今天能在这里偶遇大岛君,真是我的荣幸。 这家清酒馆的日料手艺很正宗,有很多人如大岛君般慕名而来,尤其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将军,大左阁下们,曾多次请松下老板去府邸一展手艺,纷纷赞不绝口。 虽然现在松下老板难得一展手艺,可他的徒弟也深得几分真传。 如此美食,家乡美酒相配,能与大岛君共饮,畅谈,真是一大快事。 请,大岛君。” 穿着木屐的店员,毕恭毕敬的上了一盘像生鱼片一样的东西,然后几小碟酱油般蘸料,海带,配菜似的食物。 让小方块胡的小次郎如见琼浆玉液般,欣喜的请慕名而来的钱文赶紧尝尝。 看着那薄如灯罩的雪白鱼片,刀功看着是可以,可这区区几个鱼片就被夸成绝世佳肴一般,钱文心中鄙夷,还有那不伦不类的说话方式,真是学了个邯郸学步,贻笑大方。 店外是满天凭风升降的飘雪,店里是热炉暖阳,笑语欢声悠然享受食物的日寇侨民。 雪白的鱼片,轻轻沾点点蘸料,在小方块胡小次郎期待的目光中,钱文吃进了嘴里,缓慢的咀嚼着。 “是不是入口即化,鲜美无比。 尤其是配上松上老板的秘制酱料,简直是人间美味。”方块胡小次郎夸张的赞叹道。 好像想在初次来品尝的钱文面前,把刚刚自己见识浅薄而丢的面子挣回来,那双鱼泡般的双眼,带着期待,热切的目光,想要钱文认同他美食的观点。 钱文目光看着窗外,那白雪随着清风旋转,路边树木在风雪中散落下几片枯黄的纷叶,透过带有细细冰花的窗玻璃,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东瀛女子仰头手中捧雪。 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让人看着欢喜。 “好美的雪啊。” 钱文看着这处突如其来的飘雪,美丽的赞叹道。 没有得到来自钱文的美食认同,赞叹,让方块胡小次郎有些失望,眼暗然几分,可还是迎合钱文的话。 “是啊,好美的雪,让我想起了家乡的樱花,同样美丽的让人惊叹,叹赏。” 方块胡小次郎的话,让钱文像口中突然吃了一只苍蝇,恶心不以。 因为新年飘雪而兴起的兴致,被对方败没了。 “怎么了?大岛君?” 钱文突然阴霾的脸色有些过于明显,方块胡小次郎看着奇怪,疑惑问道,刚刚不还因为雪美而喜悦么?怎么突然像是扫兴般? “想到了家乡,心情有些低落。” 钱文勉力的笑了笑,笑容让人看着就苦涩。 方块胡小次郎还以为钱文说的是日寇岛国,想自己的横滨家乡了,他深感同受道,“家乡每每想起总是那么让人柔情伤感。” 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让钱文收回了目光。 他到HK区这个日寇侨民经营的清酒馆,不是来享用什么日寇狗屁不通的鱼片的,而是来索命的,做索命恶鬼的。 看着这满屋的侵略者,坐在自己民族的土地上,张口闭口,高谈阔论,如日常般轻描澹写的聊着战事,把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称呼为可恶的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