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枭坐在车里,姿态闲适。
查理斯却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裹挟着恐怖的威胁一寸寸蔓延过来!
让整个Y国皇室都忌惮的男人,实力有多强悍可想而知。
这些年和利奥德公爵斗的太狠,元气大伤,查理斯自知实力悬殊,自然不会傻到去硬碰硬。
他慢笑一声,道:“傅先生知道的,我一向很重视你这位合作伙伴,无论什么您只需一句话,我必定双手奉上。”
说罢,转头吩咐手下:“去把黎绘衣带过来!”
很快,黎绘衣就被带了过来。
毒素频繁发作的折磨之下,短短半个月时间,她就失去了往日的风情妩媚。
美丽的面容苍白消瘦,一头黑色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宛如一朵盛放过后的玫瑰,只剩下颓败。
在她出现的瞬间,云拓的目光便紧紧的盯在了她的身上,眉头紧皱,眼神止不住的颤抖。
该死!这段时间她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黎绘衣以为那晚的狠话,足以让云拓对她彻底死心了,却没想到,他还会再来找她,对视上他的目光,她下意识的躲避,愧疚自卑,更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而她的躲避反应落在云拓眼中,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就那么喜欢查理斯吗?喜欢到宁愿跟在他身边受折磨,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一旁的司徒巡见人都带来了,云拓却还愣着,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等啥呢,还不赶紧去把你媳妇儿接过来!”
云拓攥了攥手心,抬步走向黎绘衣。
感觉到男人的气势压迫过来,黎绘衣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拽住了手腕,“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极重,好叫她感觉到他的不甘。
黎绘衣垂眸看着攥住她手腕的大手,久久克制的爱意如菌斑疯长,所有的伪装被撕开裂缝。
她说:“好。”
这个涤荡她灵魂的男人,这个让她百般心悦的男人,她怎么还能再拒绝。
大概是太过期盼,得到肯定的回答,云拓反而不敢相信,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蓦地加重,“你真的愿意吗?”
但其实,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带她走。
“我愿意。”
黎绘衣缓缓抬起头,看着云拓的眼睛,向他恳求:“但请你带我弟弟一起走。”
闻言,云拓神色一怔,这才突然明白,之前黎绘衣不跟他走,最大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她弟弟!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旁,目光沉冷的看向查理斯,“放人!”
除了傅凌枭之外,其他人在查理斯眼里,都是低贱的下等人,他根本不屑理会。
“傅先生请自便,我就不送了。”
对车上的男人说完,查理斯转身往城堡走进去。
云拓立即拔枪阻拦,“不交人,你别想走!”
与此同时,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我记得,你们攻下一座城堡的最快记录是半个小时,想不想挑战一下,十五分钟?”
司徒巡淡定回答:“可以一试,想必不难。”
查理斯闻言,顿住脚步,回身看向傅凌枭,“傅先生,做人做事总要有个限度,我尊重你,希望你也给我同等的尊重。”
“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谈尊重,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尊重了,王子殿下。”
傅凌枭轻哂,言辞间带着笑,慵倦散漫。
却字字句句裹挟着嘲弄不屑,以及扼人咽喉的威胁,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生杀予夺只在他一念之间!
身为皇室贵族,查理斯从来没受过这种蔑视。
尊严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心中不免被激起了杀意,但理性如他,还是生生隐忍了下来。
扣下黎月沉,只是给黎绘衣这个背叛者的惩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没必要为了一个废物,和傅凌枭撕破脸,这对他没好处。
查理斯压在眼底的阴鸷,吩咐手下将黎月沉带过来。
分别两年,黎绘衣终于见到了弟弟。
他拄着手杖,颤颤巍巍的走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被折磨的像个迟暮老人,身形消瘦,脊背佝偻。
“月沉!”
黎绘衣冲过去抱住他,忍不住热泪盈眶,被关押的这半个月,她甚至想过最坏的结果,幸好……
“幸好你没事……”
人要回来了,云拓松了一口气,低声道:“绘衣,先带你弟弟上车,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恩。”
黎绘衣扶住黎月沉,云拓护着他们坐上车,守在车门前,防止查理斯突然发难。
查理斯确实恼怒至极,但并没有再去做什么多余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