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前行，还是在原地踏步，又或者是在倒退。

他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和上下左右。

因为没有任何参照物。

甚至，他走的都不是直线，空间都是扭曲的弧线。

“这就是虚无么……果然很无趣啊。”

姜七夜笑叹了口气。

虚无，并不是混沌。

混沌是万物之母，也是万物之始。

虚无，更像是抽空了混沌原力后的一个错乱的二维世界，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点。

即便以姜七夜如今的眼界和实力，也无法真正的定义虚无。

他只知道，在这虚无之中，没有时间，没有能量，没有光明，没有暗黑，没有方向，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几乎没有一切。

但千万不要以为，在这样的虚无中，就不会流失寿命，就会亘古存在。

那是不可能的。

虚无拥有一项很微弱，但又很强大的能力，那就是侵蚀同化。

侵蚀同化，其实是万事万物都具备的能力，只是分为强弱而已。

一块糖，落入水中，会被水侵蚀融化。

一块铁，埋入地下，会被锈蚀分解，化为土壤。

一缕气味，流放在空气，会渐渐变淡，直到消失。

同样，无论什么东西落入虚无之中，都会逐渐被虚无侵蚀、分解、同化。

这个时间可能有长有短。

短则数息。

长则几十万年、几百万年。

但其实无论是数息，还是几百万年，都没有太大分别，因为都是在一成不变的走向消亡。

此外，虚无之中，必定还存在着一些特殊的强大生命体。

它们有着悠长的寿命，有着恐怖的实力，犹如一群黑暗中的拾荒者，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猎物。

它们的猎物，可能一些时空碎片，可能是一些天域世界，可能是一些跨越虚无的强者，也可能是它们彼此……

“今后，我恐怕要在虚无中，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有了老天爸爸的庇护，自己当了老天爸爸，其实也是有点忐忑和迷茫的。”

“但习惯了就好，人总要学着长大。”

姜七夜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