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放衙后,没有特殊情况,顾慎都会和同僚们共去潇湘馆。 里面姑娘有的小家碧玉,有的冰肌玉骨,有的天生丽质,而最动人心魄的还是宋大家,闭月羞花,不过如此。 顾慎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潇湘馆里,每天冲着宋大家去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让老鸨都乐开了花。 许多人都想成为宋大家的入幕之宾,为此不惜一掷千金,但宋大家号称江南第一琵琶手,卖艺不卖身,来京之后的这几个月里,还从来没有招过入幕之宾,让许多京城的豪族子弟郁闷不已。 大厅一处桌前,两个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正在说话。 “王公子,你说宋大家什么时候会招入幕之宾啊?感觉这段时间因为宋大家花在潇湘馆的银钱,在往日都可以捧起一个花魁了。” “呵呵,李公子你这可是大错特错了,你以为宋大家是什么人?如粪土一般的区区金银就可以做宋大家的入幕之宾?” “哦?王公子,那你说怎么才能成为宋大家的入幕之宾?” “还用说吗?宋大家肯定不在乎这些金钱,想要做她的入幕之宾,必须要文武双全,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嚯,这难度太大了吧?” “难度确实大,不过现在就有一位。” “啊?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区区在下。” “......” 听到隔壁两个富家公子的对话,顾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着实有趣。 很快,到了众人期待的时刻,宋大家抱着琵琶登上了台。 “诸位上客,今日我为大家唱的曲子是《临江仙》。” 宋大家说话的同时,目光含情脉脉的望向了顾慎所在的方向,然后又慢慢移开。 同桌的三位同僚,看向顾慎的目光怪怪的。 接着,宋大家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琵琶琴弦上抚动,同时轻启朱唇。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薇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台下众人一个个都听得痴了。 甚至顾慎,都沉浸在这曼妙的歌声中。 前世时,他听过有歌手演唱《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从没听人唱过《临江仙》,没想到居然这般好听。 突然,顾慎感觉有人戳自己,他向旁边的张顺利看过去,张顺利对他努了努嘴。、 顾慎这才发现,在他刚才失神的时候,小薇居然不知不觉的贴到了他的身后。 顾慎勐地转头,因为两人的脸贴的太近,嘴唇相擦而过。 感受到嘴上的触感,顾慎眼睛瞪大,他的初吻啊,就这么被夺走了? 小薇面露红晕,对顾慎翻了一个白眼,她长得很美,只是稍显青涩,眸光流转之间,有一股媚意油然而生,竟然看的顾慎怦然心动。 顾慎伸手,顶住小薇的脑袋瓜,将她向后推开,拉开了距离,“小薇,你贴我这么近做什么?” 小薇双手抓住裙摆,羞涩道:“顾大哥,谢谢你写的词。” 因为顾慎的刻意低调,很多人不知道《临江仙》这首词的作者是谁,有人说是个长相英俊潇洒的美郎君,有人说是一个姓晏名几道的落魄举子,但这首《临江仙》却是在京城乃至更远的地方都传开了。 而小薇的名字,也因此传遍京城各大烟花之地。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羡慕词中这个名叫小薇的姑娘,能借着这首好词而名留青史。 顾慎张了张嘴,想要再给小薇解释一遍这首词不是他写的,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因为小薇这个姑娘很固执,估计就算顾慎再给她解释几遍,她也不会相信。 台上,宋大家已经唱完了。 她站起身,向台下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向顾慎这边瞟了一眼。 许岩大喜,勐拍李嘎大腿,道:“嘎子,你瞧,宋大家在看我呢。” “草,”李嘎脸色一变,恶狠狠道:“第一,不准叫我嘎子。第二,不准拍我的腿。第三,宋大家分明看的是我!” 同桌上的张顺利小声都囔道:“我看宋大家是瞧顾哥。” “嗯?”许岩和李嘎顿时瞪了过来。 张顺利缩了缩脖子。 顾慎没有久留,和同僚们说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潇湘馆。 他考虑着要不要换个勾栏听曲,自从上次念出了《临江仙》之后,潇湘馆不少姑娘见了他就双眼放光。 就算他解释那首词是别人所写,但聪明人只要一查,市面上从来没有晏几道这么个人,也从来没有流传过《临江仙》这首词,那么对于顾慎的辩解还信几分,那就要另说了。 顾慎摇了摇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向自己家走去。 ...... ...... 接下来的几天,顾慎去潇湘馆的频率没有那么多了。 偶尔也就是架不住许岩、张顺利等人的怂恿,一起去潇湘馆听个小曲儿。 工作方面,顾慎重点关注着甲字号牢房的动态,甲一号房、甲二号房、甲四号房、甲九号房都关押着犯人,而且犯人还全是奄奄一息那种。 甲一号、二号、四号牢房中关押的犯人是兖州反贼首领。 宣和帝本来要在刑场砍下这些人的脑袋,用来彰显朝廷威严,警示那些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 不料宣和帝却没有活过这批犯人就驾崩了。 后来新帝登基,要忙的事情太多,就把这批犯人抛在了脑后。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失去了大半高端战力后,兖州反贼已经不成气候,在朝廷官兵的征讨下,已经近乎土崩瓦解了。 这种情况下,这批兖州反贼首领的含金量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