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闻言,轻声一笑,向勾陈道:“陈公子若是无心之过,原也情有可原。但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错已铸就,不妨还是想想如何善后是好?”
他虽然推断出了勾陈出身来历不凡,而且极有可能是七大门派、八大世家这种顶尖大派出身,并不愿轻易为万兽王招惹下这么一位大敌,但他也不能明明听到了勾陈喊他们“反贼”,话里有侮辱之意,就这么轻轻放过地无动于衷。
不然的话,他不但在花豹、青蛇等一干手下面前交待不过去,也会遭其他人耻笑。身为万兽王的左军师,听到有人公言侮辱万兽王,却无法讨回这个面子。这既会遭他人笑话,回山后也在万兽王面前交待不过去,必然会问罪。所以无论为公为私,他都必须讨回这个面子。
这就像勾陈认为他眼下身为自己这方临时组合人马的为首之人,不能轻易认错地弱了自己威风,方觉身为万兽王这队人马之首,也同样不能弱了自家威风。更别说方觉成名已久,更丢不起这个脸面。
何况就算勾陈真的出身七大门派、八大世家这种顶尖大派,绝对有底气不怕万兽王,但万兽王也颇有底气不怕这些顶尖大派的势力。当今大魏朝的这九路反王中,本来就有几支势力不差于七大门派这些顶尖大派多少。万兽王虽然并非其中之一,颇有不少差距,但也不是完全惧怕这种顶尖大派,还是有些底气可以倚仗。何况九路反王中,也有几家能够跟他同气连枝呼应一下,联合起来也就更加不怕。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像七大门派、八大世家这种顶尖大派门阀,每一家都是底蕴深厚,家大业大。而这九路反王说白了都是反贼,是亡命徒,底蕴虽浅,真到了关键时候却也敢于赌上身家搏命。所以像这种亡命徒,一般人也不愿意去轻易招惹。为此搭上自家,造成损失颇重,到最后其实得不偿失。
正因如此,方觉其实也不怕勾陈到底是什么身份。当然,如果勾陈真能表明身份,坦承来历,真是出身某家大派,他却是也愿意为此化干戈为玉帛。本来就只是一件小事,随口一说,也不至于非要大动干戈。如能言语化解,罢手言和,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偏偏勾陈无论如何,不肯坦承“真正的”身份来历,只言是来自什么“陈家沟”。而这陈家沟籍籍无名,在勾陈不承认真正的身份来历之前,方觉只能是以某个不知名的小势力来对待。像这种无名小辈招惹了万兽王,他若不能直接当面讨回去,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其实就是典型的欺软怕骗,但世上大部分人与大部分势力都皆是如此,你有实力自然可以谈;没实力还谈什么,直接就碾压过去了。不是一个体量的对等地位,何必坐下来跟你有话好好说?
这就像狮子可以跟老虎谈判,大家有话好说,但绝不会去跟一只兔子谈判。
你一只小兔子,也配?
同理,若勾陈坚持只言自己是出身于籍籍无名的“陈家沟”,那就是一只招惹了狮子的兔子,根本连谈都不配跟人谈,更别说勾陈还在这狮子面前表现的颇为嚣张,一点儿都不知悔认错了。
“我可不觉着自己有何错处,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勾陈闻言淡然一笑,傲然地道:“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方军师若真要生这种误会的话,那我接着便是。我说出去的话,我认。”
“好个狂妄小辈!”
“我看是胆大无知,知不知道我家大王在江湖上是什么地位?”
“真是吃了熊小豹子胆了,军师,让我上去生撕了这小子!”
方觉身后的花豹、青蛇等人一听勾陈这话,又是不禁群情相涌,纷纷激动地指着勾陈大声骂道。
方觉见状,又是一抬手暂时止住了众人,然后向勾陈道:“陈公了也看见了,若陈公子肯坦承来历,说不定咱们两家还有些交情,可以好言化解,不过是场误会。若陈公子真要坚持己见的话,那今日之事,恐怕真是无法善了了!”
“无法善了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手底下见真章,大家做过一场罢了。什么江湖规矩,最大的规矩就是胜者王侯败者寇,赢了的才有规矩。”勾陈闻言,半点不惧地说道。
方觉听罢,又是不禁双眼一亮地看向勾陈,笑道:“陈公子这话见的通透,江湖上最大的规矩就是如此,拳头大的才有理。其实天下大势也莫不如此,赢了的才有资格去定规矩。胜者王侯败者寇,当真如是啊!”
说罢一顿,他又颇为感叹与可惜地摇头道:“我与陈公子一见如故,本可相交莫逆,煮酒畅谈,奈何,奈何啊!”
觉着自己有何错处,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勾陈闻言淡然一笑,傲然地道:“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方军师若真要生这种误会的话,那我接着便是。我说出去的话,我认。”
“好个狂妄小辈!”
“我看是胆大无知,知不知道我家大王在江湖上是什么地位?”
“真是吃了熊小豹子胆了,军师,让我上去生撕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