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纪纲一声令下。
数千探事府亲卫立即结成战斗队形,纷纷拔出腰间佩刀,形成一道人墙挡在北岸桥头。
防备南岸数千逃窜的士卒越过河上的石桥冲击秦政的龙撵。
元华见状,立即朝着那几十名内卫高手一声令下:
“所有人,做好随时护卫陛下入城的准备。”
秦政坐在龙辇上,视野相对比较开阔。
看着南岸那数千毫无阵型,杂乱无章一窝蜂朝着这边跑过来的士卒。
神色淡然,并没有一丝慌乱。
他这个位置距离南城门并不远。
就算这数千士卒真的冲过来,他也能第一时间撤到城内,安全得很。
尽管此时天色未亮。
但秦政这边大部分人手里都握有火把,驱散了河边的黑暗。
南岸那些士卒,能清晰看到探事府亲卫手中那柄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寒光的利刃。
那些逃窜的士卒纷纷停下脚步,眼神惊恐,不敢继续向前。
“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往前跑?”
“还跑?没看到对面有官兵挡住去路吗?跑过去不是找死?”
“南军大营乱套了,这洛阳城又进不去,我们该去哪?”
秦政借助微弱的亮光,看到洛河南岸那些逃窜士卒的状态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衣衫凌乱,兵器不知所踪,个个神色惊慌,这哪里像军队?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秦政神色不悦的吩咐纪纲:
“纪纲,上去问问他们是否是南军大营的士卒,南军大营目前是什么情况?”
纪纲领命。
来到桥头对着桥河对岸那些六神无主的士卒大喊道:
“你们可是从南军大营跑出来的?”
听到纪纲的喊声。
对岸的那些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起来。
不仅没人出来回答纪纲的话,反而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纪纲不由得神色尴尬,他再次大喊道:
“你们速速回答,如若尔等再不表明身份,待朝廷平乱大军一到,将会将尔等当做乱军处置,快快回话。”
纪纲的这带着威胁意味的呵斥,倒是起到了作用。
河对岸一众士卒纷纷安静下来,最前面那几十名士卒嘀咕了一番后。
将一名年龄稍长的中年男子给推了出来。
中年男子被推到前面,只得忍着心中的惊慌,语气结巴的对着纪纲道:
“大,大人,俺们是从南军大营跑出来的,但请大人放心,俺们不是乱军,俺们就是想找个地方避难,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听了中年男人的话后,纪纲眉头一皱,呵斥道:
“尔等身为南军大营士兵,此时南军大营正在大规模走火,尔等不想着救火却弃营逃跑,此乃逃兵行为,乃是大罪,还不速速回营救火,将功补过!”
听到纪纲的呵斥,那中年男子神色大变,连忙道:
“大,大人,俺,俺……”
或许是心下太过惊慌,中年男子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站了出来,连忙对着纪纲道:
“大,大人误会啊,我们并非是南军大营的士兵,我们是从并州北地郡逃难到此难民,前些日子被南军将官驱赶到军营里,便被约束在军营中不准私自出营。”
男子“噗通”一声跪在桥头,给纪纲磕了一个响头,哀求道:
“大人,我们是莫名其妙被赶到军营里的,别说配备兵器盔甲,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过,哪算得上是兵,就更算不得逃兵,还请大人放我们一命,求大人放我们一命啊!”
最先开口的中年男子也是连忙给纪纲跪下了,哀求道:
“大人,俺无意中从一名将官口中听到,说我们这些难民是拿来给南军充数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朝廷检查领取饷银,大人,俺们真不是逃兵,求大人开恩,饶我们一命吧!”
越来越多的人给纪纲跪下,纷纷哀求纪纲不要把他们当成逃兵,留他们一条生路。
“这……”
听了这些人的话后,纪纲无语了:
“这南军的将官可以啊,竟用流民当士卒充人数吃空饷,这手段有点真高明。”
纪纲连忙来到秦政面前,将情况说明了一遍。
秦政其实已经听到了纪纲和对面那些士卒的对话,眉宇间满是怒色:
“古有杀良冒功,如今有用流民当士卒凑人头吃空饷,朝廷直属禁军南军都烂成了这般模样,那大乾的地方军队又烂成了什么样了?”
不仅如此。
还有另一件事让秦政心生怒意。
“随随便便就能抓几千流民进军营,那这洛阳城周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