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玉天跑过三十来里山道,见到一山野小店,非常高兴,连忙疾驰而往。
店家见白玉天穿着讲究,一脸英俊,还有两个美人与高头大马为伴,定是家境殷实、钱袋饱满、出手大方之人,不敢怠慢,热情相迎。
等小二接过马缰,三人坐到凉棚下,点上酒菜,喝上茶水,笑逐颜开。
江湖上有些好人用肠胃的一饱一饿来计算着日子,得过且过,每每等在酒肆的旁边,以欺负性格豪爽、酷爱面子的年轻人为乐,借用几句好言好语蹭吃蹭喝一番。
这不,一老头在小店侧旁乘着凉,见白玉天文文秀秀,还带着两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定是个好欺负的主,便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笑容在脸上生出花朵后,欢言道:“三位小友,今儿天气这么好,不知能否借个坐,喂饱一下老头我这开心不已的肠胃?”
江莹莹笑答道:“老爷爷,都说无功不受禄,你总得来个由头吧。”
长者笑答道:“小姑娘,这四五月间的天气变幻无常,好些天没下雨了。若突然下起雨来,老头我手脚还算灵巧,到时帮你们撑把伞遮遮雨行吗?”
张燕儿笑着答话道:“老爷爷,就怕老天儿扫兴,不按你的意愿行事,教我们空欢喜一场。”
长者欢言道:“小姑娘,哪会空欢喜一场呢!这雨儿今儿不下,还有明儿不是,就算明儿不下,还有后儿不是。老天若不是故意为之,总会下的,那敢叫田地儿干枯,庄稼儿荒芜,百姓儿寻不到活路。”
白玉天欢欢一笑道:“老先生说的极是。这天儿跟人儿一样,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愁。笑容挂久了,也会有个累的时候,来几滴水珠儿滋润一下眼睛,也是常有的事。”
长者笑道:“听公子这言语,今儿是可以借个座儿暖暖胃了?”
白玉天笑答道:“不知老先生想用些什么儿来暖暖胃儿?”
长者笑答道:“鸡鸭鱼肉我爱吃,青菜萝卜我喜欢,喝杯茶儿盼口酒,前尘往事不害羞。客随主便。”
白玉天欢言道:“好,请坐!”
长者高高兴兴地在白玉天的对面坐了下来,接过张燕儿递来的茶水,津津有味地喝上几口,嘴唇湿润了来,微笑地问道:“公子这是要赶往那里啊?”
白玉天喝上两口茶水,微笑地答道:“老先生连这个都问,莫不是想跟我们同个路,顺道走上一程,肠胃儿也好有个伴,不至于寂寞难受?”
长者笑答道:“公子真是聪慧过人,老头儿我欢喜的紧。”
白玉天微笑道:“老先生客气了。我师父常说,长者有问,定是心中早有所图,能就好就得就好,不能就好也得笑脸相迎,绝不能却了他的一番好意。”
长者欢欢一笑,轻声说道:“如此通灵剔透之人,世间少有。不知尊师是哪一位?不妨告知一二,看看是否有过耳缘面缘,或是有过情缘。”
白玉天笑答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好诗,好人。”长者说完,将茶杯喝空了来。
张燕儿给长者斟满茶杯,轻声问道:“老爷爷,你认识白大哥的师傅吗?”
长者喝了两口茶水,笑答道:“四十年前打过一架,三十年前是朋友,十八年前听说他跟碧落湖的赵明秀打了一架,受了伤被人追杀千里,不知去向。今儿见到他徒弟这么年轻,想必他还活在世上,日后有机会见着,喝杯断交酒,求个了无牵挂就是。”
白玉天起身,手儿一拱,朝长者深深一躬,欢喜道:“晚辈白玉天,见过黟山一剑谢老剑客,给老前辈请安!”
谢老用手掌往下招了招,微笑道:“坐,用不着这么客客气气。”
白玉天接过伙计端来的两个菜肴放到桌上,拿好伙计递来的酒壶,斟满四个酒杯,带着张燕儿、江莹莹敬了长者一个,喝下杯中酒,给四人的酒杯斟满,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前辈,你今日到此,是有什么事吗?”
谢老朝张燕儿、江莹莹看了一眼,道:“她俩靠的住吗?”
白玉天连忙介绍道:“这是张天昊的女儿张燕燕姑娘,那是我妹妹江莹莹,江玉郎的女儿。全都靠得住。”
“那行。”谢老吃了一块鸡肉,说道:“四天前,碰到一个叫宁镇安的,对了一掌,输了。遵照约定,到这里来等龙威镖局的镖队,顺便带个话,说什么收降黑虎寨人马,以防不测。”
白玉天给长者斟满酒杯,见张燕儿没有动筷,给她夹了一个鸡翅膀,敬了长者一个,轻声问道:“前辈,你怎么跟他斗上了?”
谢老笑答道:“不就是跟现在一样,见他吃喝的起劲,走过去借个坐。只是他没你们三个娃娃这般好糊弄,非得要来个依本事讨酒喝,说着说着,话儿一个不投机,就动起手来了。”
白玉天微笑道:“那你也犯不着跟他比拼掌力啊,跟他比剑就是了,你那离手剑天下无敌,他定不是你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