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帮他俩念诵几篇经文,超度一番,尽个人情。”
道长朝两副棺木作了个揖,随着两位镖头走向茶棚。
来到茶棚,杨镖头让店家给道长奉上茶水、点心,顺便要了两把锄头,带着其他四人,扶着牛车,朝前边不远的山头走去。
五人来到山头下边,拿着锄头走上山腰,挖上一个大坑,将两副棺木抬到大坑边,小心翼翼地放入土坑中,填上土,堆上一个严严实实的大土堆,砍下一段树木,用宝剑刻下“龙威镖局总镖头蒋道功及夫人徐三娘之墓”十八个大字,立作墓碑。
道长见坟墓修好,走了去,念上一段往生经文,行过礼,回到茶棚。
杨镖头他们回到茶棚,付过道士十两银子以作答谢,付了两个赶牛车的汉子应得的报酬,要了两大壶茶,几份点心,填起肚子来。
道士见杨镖头、耿镖头他们面相和善,又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免闲话起来,开口问道:“蒋道功已去世,不知有没有什么遗命?”
杨镖头回道:“不瞒道长,总镖头遇害时,我们都不在场,就地上留下‘传位于白玉天’六个血红的大字,像是仓促之间所为。”
道士道:“白玉天,何许人?”
杨镖头回话道:“不瞒道长,这白少侠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虽有过几面之缘,却不知是何来历。”
道长道:“只有几面之缘,蒋道功何至于将龙威镖局托付于一个外人。是不是加害蒋道功的人就是他,故布迷障而已?”
耿镖头道:“道长,白少侠面相亲善,武艺不凡,对我们三次援手,都是明码标价,毫无虚情假意之迹象,绝不会是故布迷障的阴险小人。”
道长道:“那你们是想遵照你们总镖头的遗命行事了?”
杨镖头答道:“总镖头一向待我等如手足兄弟,自是惟他的遗命是从,绝不让步。”
道长道:“好!蒋道功愚忠一辈子,临终前既选一个不是自己镖局的人来担任这个总镖头之位,定有他的考量,你们还是遵从他的遗命为是的好。”
耿镖头道:“道长,你何出此言?”
道长答道:“那歹人若惧怕你们龙威镖局中的人,自不会加害蒋道功,以免你们复仇。既不惧怕你们镖局中人,你们日后又拿什么来为蒋道功复仇雪恨,或是保住龙威镖局不衰败。蒋道功选那个白玉天做总镖头,自是他认为白玉天不仅能帮你们挡去灾难,还能为他报仇雪恨。”
杨镖头微微叹息一声,好似心头有些难处,说与不说都存在着。
道长见之,说道:“你这汉子,有话就说,没话也不用在我面前叹息。我虽不喜欢蒋道功的愚忠,来往不多,但他那份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赏的。”
耿镖头接话道:“道长有所不知,蒋龙威大少爷在镖局里,虽说不能一呼百应,却也很得人心。白少侠要想接任总镖头之位,若得不到大少爷的支持,怕是困难重重。”
道长道:“他可有什么能耐本,能帮龙威镖局度过这场劫难?”
杨镖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就蒋总镖头的遗命来看,怕是难以办到。不是总镖头也不回让白少侠来蹚这浑水了,白少侠可不亏欠我们镖局什么。”
道长道:“既如此,为了保住龙威镖局,你们当遵照遗命,佛来斩佛,魔来斩魔。”拂尘一摆,飘飘而去。
落日映红了整个西边的山峰,漫天彩霞如锦,红霞壮观,粉霞醉人,紫霞炫目,纷至沓来,斑斓一片。绚烂迷人的天空犹如丹青圣手笔下的瑰丽彩图,在这浓墨重彩的霞光里,看不完风光旖旎,道不尽感慨依依,美的让人如痴如醉,忍不住想留在此地寻个归宿。
杨镖头三人看着夕阳下三清山相映成趣的青山、云海、晚霞,赶紧付完茶水钱,跨上马背,朝着东边飞奔而去。生怕走慢了,遗忘掉了蒋道功的遗命,对不住这一世的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