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
盛禾指了指自己,迟疑地问那丫鬟:“姑娘,你说的是我吗?”
丫鬟十五六岁,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十分不耐烦地对盛禾道:“没错,问的就是你,快点回答,我家老爷夫人还等着呢!”
盛禾有些无语,找她问路跟她欠了不少钱似的,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一旁也有人开始愤愤不平,嘟囔道:
“哪里来的人啊,这可是我们禾姑娘!”
“就是,这人真是没素质,问路不知道好好问吗?”
“看起来是大户人家,怎么一点礼数也没有?”
今天是开业的日子,和气生财,盛禾不想节外生枝,再加上看这户人家也是慕名而来去金花的店铺,盛禾将心中的不悦压了下来,淡淡道:
“往前走,那棵玉兰树
那丫鬟“嗯”了声,目光滴溜溜扫视了一圈这周围,对路边围拢着的灰扑扑平民露出一丝嫌弃。
不过看眼前这个女子,倒是美得有些出尘,看这架势是身后这家铺子的老板娘,这个铺子好像还挺火爆,进进出出的都是女人。
“你们这儿是卖什么的?可是胭脂铺?”那丫鬟忍不住开口多问了一句。
盛禾回道:“我们这铺面叫做悦己楼,是卖女子护肤品的,有润肤面霜、精华油、香水香膏,姑娘感兴趣的话,可以邀家里的夫人进来看看。”
没想到那小丫鬟冷哼一声:“这乡下能做出什么破玩意儿?我们家夫人可不用这些东西!我们可是从京城来的!”
盛禾撇撇嘴,不知道这丫鬟狗仗人势,在她面前得意个什么劲儿。
便也没再理,扭头继续忙着招待新的客人了。
那丫鬟提裙上了马车,马车里,有对二三十来岁的年轻夫妇,那妇人问道:
“都打听清楚了没有?那金花小铺在哪里?”
丫鬟自然是将方才问来的话一五一十答了。
妇人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不是说了和那北域的蛮子谈完生意就回家的吗?还非得找什么金花小铺买零嘴吃,什么嘴馋的臭毛病!
你自己看看这蛮荒地方,马车走在道上都颠得慌!到处都透着穷酸!要吃家里这么多山珍海味,沈家这么大的家业还不够你吃的?”
沈富山也不悦了:“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你懂个啥?
虽然咱们沈氏一族有太后娘娘这座大金山撑腰,但咱俩再怎么说也就是个沈家的旁枝,都快出五服了!如今我好不容易接手了沈家的生意,还不得好好干?多巴结巴结咱们家的沈国舅?”
沈夫人庞氏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瞧瞧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念书,你都念狗肚子里去了,连个举都中不了,老娘跟着你算是憋屈死了!你倒是和我说说,巴结国舅爷,和这金花小铺有什么关系?”
沈富山“嘿”了声,说到这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你这妇人,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懂什么?
如今我在这生意场上混,经常和北域的商队打交道,我先前在京城就听这些商队的人经常提起舞川县的金花铺子,
这名声都传到京城来了!甚至还有北蛮子朝我打听,问我京城有没有什么肉、肉松小贝,爆浆麻薯!”
庞氏顿了顿,这些东西她的确听都没听过,能好吃吗?
沈富山继续道:“我早就在这地界儿打听了,好像这铺子做小食还真有两把刷子,听说走这条道去京城的北域商队,都会来光顾这间铺子,他们的口味格外喜欢。
咱们沈家在京城有多少家酒楼?我想着若是这金花小铺口味真的改成,就干脆将这铺子连同配方全部买下来,咱们直接开到京城去,一来咱可以挣一笔,二来咱们也可以跟北域商队的那些蛮子套套近乎。”
庞氏听到这里,也略略点了点头:“如今你才接手生意,正是需要人脉的时候,北域走货这活儿油水可不少,用这法子来拉拢那些蛮子,的确还不错,也不显得咱们刻意。就是不知道这小食铺口味真有这么厉害吗?
哎,都怪漕帮漕运那边,密不透风被人给包圆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居然连咱们沈家的面子都不给!害得咱们的货都只能走陆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夫妻俩说着说着就说远了,就在这时,马车“吱嘎”一声停住了,丫鬟蹦下马车,小心翼翼搬了脚凳请老爷夫人下马车。
“老爷,夫人,金花小铺到了。”
金花小铺往常都要排长队的,是整条街生意最好的铺子,不过今天隔壁悦己楼开业,风头都被悦己楼抢去了,顾客少了一大半。
金花虽然还守在店子里,但心已经飘去悦己楼看开业热闹去了,难得清闲,她此时正端着瓜子盘跟一个小厮一边嗑瓜子一边讨论悦己楼那边的盛况呢。
就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