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来旺头庄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在马车上做标记?”盛禾睥睨着这几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冷着脸问道。
几个男子挣扎起来,其中一个最壮的怒吼道:“劝你你们最好赶紧把老子放开,等会儿我们的兄弟们杀过来,让你们好看!”
“就是!你们居然敢绑我们,简直就是在找死,等弟兄们来了,就把你们全村都杀了!”
几个人骂骂咧咧十分嚣张,盛禾可没这个耐心听他们说废话,一脚过去,为首的壮汉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胳膊直接被踹脱臼。
其他两个土匪都惊呆了,这娘们儿是什么人?这也太可怕了吧?!
双福也不甘示弱,走到盛禾身边低吼,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在他们的身上撕咬下来一块皮肉。
终于有个胆子小点的受不住了,他战战兢兢道:“老、老子说还不行吗?我们是在隔壁山头干土匪的!跟着那辆马车过来彩点的!我、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放了我们的话,我就……就……”
胆子小的土匪越说到后面就越没底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哼!土匪?看来你们土匪的耳朵都不咋好使啊,就都没听说过毛峰山土匪窝被我们舞川县的人剿了的事吗?”冯庄头冷笑了一声,又带着一丝得意道:
“今儿算你们倒霉,知道眼前站着的这姑娘是谁吗?就是带着各个村的汉子们去杀土匪的禾姑娘!”
三个汉子一听到“禾姑娘”三个字,简直是比听到阎王爷来了还害怕。他们做土匪的咋可能没听说过轰动土匪界的毛峰山一事?
毛峰山的土匪那可厉害了,有马有刀,方圆十里的土匪都不敢惹,偶尔还得送上些孝敬才能相安无事地在各自的山头混下去。
可是那一晚毛峰山的土匪倾巢出动,所有的土匪都以为舞川县要完了,还等着能在毛峰山土匪大洗劫后分上一杯羹,
没想到却传来他们在舞川县受尽打压,被水烫、被竹子扎、被蜂蛰的消息,简直是不当个人折磨。
最可怕的就是这个女魔头盛禾,差点让人用刀活片了毛峰山的大当家,这残忍的真是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土匪!
后来也不晓得毛峰山大当家是咋想的,也没回山头,居然又跑去大同县闹出一番动静,最后都被关入大牢里去了。
……或许是觉得关在牢房里比在江湖上混要更加安全吧!
三个土匪想到这里,冷汗都要下来了,今儿也不晓得倒了什么血霉,居然遇上了这个女魔头。
没错了,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养会咬人的凶兽,还一脚下去就让人肩膀脱臼?
三个小土匪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幸好他们没啥出息,平日里也只是吓唬吓唬小老百姓抢点米粮碎银啥的,从来没有沾上过人命。就算被抓进大牢里头,应该也不至于掉脑袋吧……
盛禾不知道自己在土匪界的名声已经这么差了,竖着眉头严肃质问:“你们最好老实交代……”
话还没说完,三个人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争先恐后劈里啪啦说了出来:
“禾姑娘饶命,我们就是想打……打个劫而已,绝不是想谋财害命!我们手上清清白白的,可从来没有沾上人命!”
“没错,我们都不欺负大穷人的,我们也是看见这位老爷有马车,应该家底不薄,这才起了心思,因为我们不抢就只能喝西北风……”
“呜呜呜,你们以为我们当土匪的很容易吗?谁还不想守着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也是因为年成不好,又被员外乡绅打压,吞并了土地,这才不得不逼良为匪,干起了这种勾当!
要是有安稳的生活,谁愿意做这种朝不保夕还要掉脑袋的生计?我们有时候抢不到还要饿着肚子被人大当家的打,或者被别的山头的土匪打,今天还要被你们打……”
三个人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甚至开始抹起了眼泪。
他们从前也和这些种地的农民一样,有本地的,也有外地一路流亡而来的,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流民,也是被生活所逼才占山为王。
如今又是灾荒年,山头上根本种不了什么活物,他们不去偷去抢,基本上就是没有活路,要被饿死。
他们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都要喊打。人们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没人去管臭水沟里的老鼠过的是什么生活。
三个汉子抱头痛哭,盛禾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局面,和黄巡抚与黄夫人对视了一眼,双双都叹了口气。
流民和土匪的问题是历朝历代都存在但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禾姑娘,这些人应该没有骗人,我们庄子也听说过土匪抢劫的事情,都是一些小财物,那些有钱的员外也不心疼,只要人没事他们都懒得去官府报官。”
冯庄头看着委屈巴巴抹眼泪的汉子们,忍不住说些实话为他们求情。虽然痛恨土匪,但毕竟大家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