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眼中闪过一丝痛意,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金花,我……我当初不是嫁人,我是被爹卖给了……青楼。”
金花愣在了当场,随后一股怒火从脚底窜到了头顶:“这个天杀的畜生!他到底怎么狠得下心来?姐姐,这些年你为那个家劳心劳力,却换得了这样的下场,真是不值得!”
宛娘安慰金花:“金花,没关系的,天无绝人之路,青楼的妈妈是个好人,她见我不愿意以色示人,便让我学习琴棋书画,
若是我能吃得下这份苦,在三年之内能够以才示人,为青楼赚钱,他以后也不会逼着我脏了身子。”
金花得知姐姐没有被那些臭男人迫害,心下又安了不少,她握紧姐姐的手:
“大姐,你不要怕,我现在已经能挣钱了,不用当个在地里刨食的惨丫头了,我一定努力赚钱,把你的身契给拿回来!”
盛禾也点点头:“没错,金花的生意做的很好,已经盘下一个店铺,很快就要开张了。”
宛娘听到这里,脸上出现真正的笑容:“此事当真?金花,阿姐没才疼你,你现在真是出息了!”
宛娘眼中都是笑意,可是很快,又浮现出一丝担忧:“只是不知道秀花如今身在何处,她当年与我一起被卖入青楼,她性格与容貌都更讨男人喜欢,
她也不愿意接触琴棋书画这等需要耗费时间的新鲜事物,于是便……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身份神秘,似乎是有些小钱,跟她情投意合,边将她赎了身,接回了府中,也不知道她如今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宛娘身为家里的大姐,一向操心,当年她劝不住二妹,只能由着她跟一个老男人走了,可惜心里还是一直记挂她的。
抬头一看,却发现金花的脸色变得铁青:“大姐,你就不要管她了,她就从来没有将咱们当做真正的姐妹!她和咱们的死鬼爹,还有何耀宗是同一种人。”
说罢,金花将之前与何姨娘的几次交锋都复述了一遍,最后道:
“如今那父子俩算是赖上她了,如今尹县令又自作自受,有牢狱之灾,想来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宛娘听了这一切,担忧和牵挂已经变得冰冷:“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日后就看她的造化吧。”
“大姐,我们的日子还有很久很久呢,你不要怕,我们一起走下去!”金花目光坚定:“我们姐妹能再次团聚,就是上天给予我们最大的福分了!”
盛禾看着姐妹俩温情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笑意,最后悄悄退了出去,拉上了门,任由她们姐妹俩在叙叙话。
哪知刚一出去,盛禾就听到外头用喧哗声传来,动静还不小。
“是知府大人亲自来了!这怎么得了?”
“我们县令老爷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与那些土匪有联系?不然也不会把那些土匪揍的这么惨!”
“哎?禾姑娘,你咋在这里?还是快快躲起来吧,知府大人忽然发了疯,派人来抓人了,现在知府大人的衙役在到处找人呢!”
百姓们乱哄哄的讨论着,一边维护着县令老爷与盛禾,一边又查探动静,并且举着拳头表示:要是敢对我们老爷与禾姑娘过分,他们舞川县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盛禾遇到事情从来就不喜欢躲避,虽然是头一次与知府大人正面交锋,但是她已经可以感受到周知府的不善。
这个榆木脑袋,她替鹤川府解决了一窝土匪,这周知府咧着大牙哈哈大笑都还来不及呢,居然还好意思来找麻烦,真是不知好歹!
她大步走到县衙府,看着门口的人马正在拖拽自己的老爹,走过去一脚一个将他们踹开:
“你们做什么呢?!”
周知府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端着架子喝茶,看到这盛禾如此生猛,差点没将一口茶喷出来:
“你、你就是盛禾?大胆!居然在本官面前失仪?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周知府却没想到,自己这话居然捅了大娄子。
周知府的手下还来不及动半根手指头,盛禾身前身后已经被舞川县的百姓保护起来。
“你们敢!我管你是知府也好土皇帝也罢!想要对我们何姑娘动粗,我们舞川县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要把你们淹死!”
“就是!你以为我们才敢跑土匪是好欺负的?”
“哎呦呦,快来人呀!我们禾姑娘要被人欺负了哟!”
百姓们义愤填膺,几声吆喝下来,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密集,那叫一个气势宏大,直接将周知府的人吓得手脚不知该放在何处。
一旁的盛志远忍不住挺了挺腰板,看到没?这就是舞川县的实力!他女儿团宠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虽然这些百姓在他被抓时,只是站在一旁嗑瓜子看戏,顺便表示担忧……
哎,关键时刻还得靠闺女出手啊。
周知府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