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被两个男人给绑走了?
盛禾一听到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一个箭步冲到门口,问满头大汗的杨花婶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何姨娘派来的人?”
杨花一脸茫然,然后又飞快地描述情况:
“什么何姨娘?那两个男人凶悍得很,任凭金花怎么挣扎都把人绑走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金花的爹和阿弟,
我们觉得那两人不是什么善茬,绝不是要对金花好,哪有爹和弟弟对家里的闺女是这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禾姑娘你是不知道,他们一来,就将金花的小院儿掀了个底朝天,家里的半块铜板都被他们找出来搜刮了去。
村里人都上前去维护金花,可到底说不过他们是一家人,那父子俩蛮横得很,说若是不让他们把金花带走,就将金花这个不孝女打死在我们枣儿村里。
我们再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金花的脖颈还在那父子俩的手里捏着,就怕他们一冲动,真这么干了。
金花被父子俩带走后,谢先生让我们来给您报信,然后他和陈村长先去追金花了。禾姑娘您说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呐,金花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被那两个畜生给耽误了!”
杨花婶子说得直淌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转转。
盛禾一听这话,心也是猛地往下沉。
这到底怎么回事?金花的爹、阿弟为什么会忽然找上门来了?
金花费了半条命才脱离了那个家,现如今又要被那如同虎豹的父子俩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绝不行!金花的命可是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绝不能再让她跌入深渊!
盛禾还没开口吩咐,宁徵就已经知道她心急如焚,安排道:“北安,套车,咱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盛禾一转身,看到宁徵的目光,心中的慌乱安定下来不少,她叫阿福去官府报关备案,紧接着在宁徵和杨花婶子的陪同下提裙上了马车。
盛禾记的金花是大石村人,于是飞快驾车而去。
整个舞川县有马的人都不多,普通百姓也不舍得租用马车,所以盛禾断定,那父子俩一定是用牛车将金花运回。
“呦!禾姑娘,你这可是双头大马,咱们一定能赶上他们,救金花回来!”
杨花婶子是头一次坐马车,而且还是双头大马,这样宽敞气派。
若不是现在担心金花的安危,她心里指定会乐开花,可是她现在只想把那姑娘平平安安的带回枣儿村。
三人一路疾驰,这正是大正午,这样大的太阳下,路上几乎没有人走动,大家都躲到屋子里避三伏了,免得沾染了暑气。
马车大概疾驰了两刻钟的时间,一辆破旧的牛车摇摇晃晃进入了盛禾的视野。
赶牛车的是一个年纪大些的老男人,上头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正在数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张脸全都被贪婪铺满了。
而他旁边坐着的,正是被麻绳五花大绑、嘴也被堵住了的何金花。
金花的眼里只流眼泪,神情有些绝望,她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从前的地狱了,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她现在看到这父子俩心里直觉的恶心。
何耀宗见金花一副伤心流泪的样子,只觉得解气,又给金花踹了一脚,哈哈笑道:
“阿姐,若不是有人给我们来信,说你躲在枣儿村里,我们还真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
从前我以为你只是个会洗衣做饭的臭婆娘,没想到你现在翅膀硬了,长本事了!你一个人咋存这么多钱?还勾搭上了一个小书生,
你不想管我和爹了吗?原来你自己一个人悄悄在外头过好日子呀!阿姐,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的血缘是斩不断的,你这辈子都只能听我们的摆布,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们俩!”
何耀宗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而正在赶车的何壮实道:“儿子,你跟这赔钱货费什么话!赶紧把钱点清楚,你不是还欠赌坊里五十两银子吗?
把钱还上以后,咱就把你姐嫁到山沟里去,我都跟那里的人家说好了,这次先让他们用大铁链锁个把月,省得这泥鳅儿再给我逃了!
嘿嘿,这样算下来,咱们爷俩手里也算是有点闲钱了,耀宗,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爹给你盖间房子,再给你娶个媳妇儿,你可得给爹争口气,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爹抱!”
父子俩正在脑海里勾勒美好的未来,嘻嘻哈哈乐个不停,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赫然冲了出来,横在了牛车前面。
拉牛车的牛受到了惊吓,连车带人差点翻到一旁的泥沟里去。
何壮实没想到半路还会杀出程咬金,气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大骂道:
“他娘的,到底谁这么不长眼?这牛车可是老子花钱租来的,你看看这里给我撞的,赶紧赔钱!”
马车帘“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