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家义的蠢问题,盛禾有些无奈地看了这傻小子一眼,然后将农药的作用解释了一遍,又将这次的生物农药的使用方法说了一通。
“用药粉兑水,然后均匀地喷洒在作物上?”王家义咂巴了一下,脑海里想到了浇水花壶。
不过他总觉得,浇水壶喷洒的效果不够好,应该有更加好的喷药办法才是!
王家义的脑瓜子开始飞速转动起来,很快,他脑中灵光一现,迫不及待就要回隔壁画草图进行新工具的制作。
“成!禾姑娘,那咱们就说定了,若是你研发出来的药粉真的对杀蝗虫有用,可一定不要忘了我们金鸡县!”
盛禾点点头,看着王家义急匆匆的走了。
王家义为了向崔老木学手艺,如今就这么暂时在崔大爷家腆着脸住下了。
崔老木见王家义顶着一大脑门儿的汗屁颠颠跑回来,刚想问他干啥去了,就见他如同一阵风一般冲进了自己屋子,然后将门“啪”地一关,再无声息。
崔老木摇了摇头,哼了声,也懒得理那小子,反正他也还没打算收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子为徒,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很多事情都是嘴巴上说说,却不愿意钻研真功夫,偷懒耍滑倒是一把好手!
崔老木不管这么多了,低头继续做着手上的活计。
他给小禾的马车套马上就要做好了,车身精美又低调,结实又实用,最主要的是这里头机关重重,
若是遇到危险,就是一具现成的防身武器,随机触发几个,杀死十来个人不成问题,一般人别想近身。
崔老木满意地看着自己制作的马车,再过几天就要完工了,可以给小禾一个惊喜。
接下来的几天,崔老木和王家义都各忙各的,两个人废寝忘食,互不打扰,甚至好几天都见不着面。
崔老木倒是按时按点去盛家吃饭,可王家义却一直窝在屋里,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
崔老木怕他饿死在自己家,每次还找盛禾打包一份饭,回到家就扔在王家义的屋门口。
三天后,崔老木终于见到从屋里出来的王家义,他一副蓬头垢面,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一大早就在浇花,盯着水壶的喷头愣神,花都要被淹了也没反应,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魂一般,嘴里还念叨着: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就做不出来呢……”
崔老木看着自己抽叶的秋菊就要被这浑小子给淹死了,气得一把夺过水壶:
“你干啥呢!这秋菊可是名贵品种,老头子我伺候了好久才养活的!你要是把它淹死了,我就把你栽进花盆里,到了秋天了你给老子开花!”
王家义这才后知后觉抬起头,目光还是很迟钝和迷茫。
崔老木看见他这模样,心下微微一动。
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在潜心研究什么东西?看他这样子,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现实中,就快要走火入魔了。
倒是个痴才!
崔老木叹了口气,想当年他对木工还没有完全参透的时候,也常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闹出靴子穿反,纽子扣错的笑话。
崔老木看着眼前的少年,好似看到了当年执拗的自己,忽然深吸一口气,故意板着脸道:
“你个傻小子,自己在那瞎捣鼓啥呢?我不是你师父吗?也不晓得来问问我!”
王家义一听这话,整个人终于回过神来,他现是一怔,随后激动道:“师父?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徒弟啦!”
之前王家义一口一个师父叫的又亲又甜,可是崔老木始终没有认同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功法也不愿意传授。
王家义这次遇到难题,也不好意思再请教崔老木,只好自己研究,可是脑袋都要转冒烟了,还是没想明白该怎么做出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
王家义双目亮亮:“师父,你真的愿意指点我?”
崔老木傲娇:“看你表现,要是你太蠢了,出去就别说是我徒弟。”
说罢,负手走到王家义的屋子面前,王家义立马屁颠屁颠推来了自己的房门。
崔老木看见里头乱糟糟的,一堆木头和图纸,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半成品。
“我是打算做一种可以均匀喷洒细水珠的容器用来喷洒禾姑娘说的那种农药,可是一直没有达到效果……”
王家义耷拉着脑袋,一副沮丧的样子。
崔老木翻了翻他这几天画出来的图纸,啧啧嫌弃:
“你看看这里,思路一点都不清晰……这个地方怎么没有标注呢!……图纸上居然还有黑墨水坨坨!太邋遢了!”
王家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看过师父的图纸,无论是成稿还是废稿,都十分精美,和他本人糟老头的形象完全不同。
崔老木翻着这些图纸,虽然嘴上嫌弃着,但心中也有些讶异,这小子思维之活跃,构想之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