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县令瞥了一眼站在崔大师身边的盛禾,故意道:
“崔大师,能否借一步说话?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有外人在,不方便。”
盛禾笑了:“尹县令,麻烦你搞搞清楚,你现在站的可是我们舞川县的地界上,谁才是外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崔老木早就猜到尹县令这次来找他的目的,本来就讨厌他两只眼睛翻在天上的傲慢样子,现在看他防贼似地防着盛禾,更加厌恶了:
“你爱说不说!我才不想给你借一步,你到底有什么阴私腌臜事见不得人?!”
尹县令又吃了一回闭门羹,心中也隐隐窜出了一股怒火,可是总不能发泄给崔大师,毕竟还要按照知府大人的吩咐笼络住他。
尹县令的目光落在了盛禾身上,一定是这个奸诈的女人将崔大师洗脑了,所以崔大师才这么不待见他!
尹县令越想越气不过,于是将一枪怒火全部发泄在了盛禾身上,摆起架子怒道:
“盛禾,你一个女眷,我和崔大师商量事情呢,这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好歹跟你爹是一辈的,按理说你得叫我一声世叔,还不快给我倒杯茶来润润嗓……哎呦!”
“我搡你个头!你怎么跟禾姑娘说话的呢?嘴滂臭!”
尹县令话还没说完,崔大师就已经招呼上来了。
尹县令心中一惊,崔大师怎么会这么护着盛禾?
尹县令想了想,心中得出了一个自认为肯定的结论,忙走上前去好声好气对崔老木道:
“崔大师,你还没搞清楚我们鹤州府的情况吧?这个盛禾就是我们州府内一个最穷县的县令闺女罢了,你没必要这么巴结她!
你看,你来我们地大物博的大同县,我一个月就能给你开这么多银子,不比待在这个破地方强多了?”
崔老木黑着脸:“……”
尹县令见崔大师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还以为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于是大着胆子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崔老木手里:
“不够的话,咱们好商量!”
“我跟你没什么可商量的!你个不咬人、恶心人的玩意儿,赶紧拿着你这堆破铜烂铁给我滚!”
崔老木简直是气急败坏,抡起手上刚被塞来的银锭子就朝着尹县令砸了过去。
正砸中了尹县令的脑门儿,立马鼓起了一个大包,疼的尹县令龇牙咧嘴的。
尹县令对于崔老木的讨好和耐心终于用光了,他狼狈不堪的破口大骂道:
“你个不知好歹的死老头!你以为舞川县真的能比过我们大同县吗?我呸!真是有眼无珠!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迟早要让你们好看!”
崔老木见这不是人的东西居然还在这狗叫,于是拖了自己的鞋板子,继续砸向尹县令,幸好他带了人马护着他。
就在这时,有几个过路的人见到被砸的尹县令众人纷纷叫好:
“好!打的好!叫他们在路上横冲直撞,还怪我们挡了路,甩了我们鞭子!”
“就是,我这后背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我儿子才这么小,差点也要被打了,真不晓得这群黑心肝的是怎么下的去手!打!狠狠的打!”
说罢,民众们将尹县令等人围起来,烂菜叶、脏石子儿、破木棍全往他们身上招呼,好出一口恶气!
盛禾眯了眯眼,让阿桂婶直接找来了几个壮士的兄弟,直接将尹县令连同他的衙役们都捆成了猪,然后用鞭子抽着、赶着让他们滚上了马车。
“盛禾你这个贱呜呜……”
尹县令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动不动就将人五花大绑拉去打板子,自己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简直是要气炸了!
盛禾则眉目间都是笑意,心里简直不要太爽。
哼,在她的地盘上,还真的能容他人放肆不成?马儿拉着沉甸甸的马车,“哒哒哒”往大同县的方向而去了。
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只觉得欢呼雀跃,又对盛禾道:
“禾姑娘,你千万不要怕,你这次做的是对的,他们要是敢来找麻烦,我们就为你出头!”
“就是,谁家还没两个男人了?要是想干架,我们随时奉陪!绝不能让他们伤了禾姑娘!”
“对,咱们县少了禾姑娘可不行!”
众人七嘴八舌,而崔老木早就等不及了,催着大家赶紧散伙儿,别耽误了何姑娘做糯叽叽的爆浆麻薯和鲜美多汁的拇指生煎!
事情眨眼间就结束了,盛志远和王家义正在灶屋里揉面忙活,盛江则在学包生煎,根本就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
家里两个娃娃正在里屋聚精会神的练大字,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只有宁徵跟着盛禾走了出来,他虽然没有出现门口,但是一只默默守护着,若是盛禾一但受到欺负,他就站出来一拳将对方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