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庄头很快就把盛禾的话带给了要租地的乡亲们。
乡亲们一合计,瞬间乐开了花。租地耕种费时费力,况且这年头可说不准最后能不能有收成。
养猪这事儿就不同了。给县令家闺女养猪是拿工钱,日日都有,谁不乐意遇上这种好事?
当天下午,冯庄头就带着这帮乡亲们来捉小猪了。
盛禾在家研究了一下午《如何科学养猪》这本书,扭头一看那些个吃了睡睡了吃的粉粉小猪,有些好笑。
盛禾嘱咐了这些乡亲们每天如何养猪,并且和他们约法三章,对猪的长势、体重、质量都提出了需求,不然就会扣除相应的工资。
去年猪瘟以前,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猪崽子,养猪对他们这种农户人家来说,不算啥难事,他们忙应了下来。
猪崽子们哼哼唧唧,很快被带去了旺头庄。
盛禾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粮仓里是米面油,田地里有水种些瓜果蔬菜,现在又开始有肉吃了。
这样下去,舞川县还会发生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流亡惨剧吗?
不可能,脑袋算是可以安心的放在脖子上了。
盛禾心情不错,乐滋滋跑去厨房,打算给家里人亲自做几道好菜,就当是庆祝养猪第一天了。
*
舞川县的日子一切如常,人们按部就班地劳作、晚归、吃饭、睡觉……
转眼就到了夜半时分,舞川县的整条街道都是静悄悄的,百姓们都进入了梦乡,祥和到一声狗吠都听不见。
可是与此同时,一场横生的大火,正在无情而贪婪地舔舐着一座精致的府邸。
正是盛禾曾来过的外郊,大东主宁徵修建的府邸。从此刻起,它即将化为灰烬。
好在府中所有人都已经逃了出来,下人们奋力取水灭火,胆小的丫鬟们则正在呜呜地抹眼泪。
北安带着一行暗卫,肃容走到宁徵的面前,躬身道:“东主,放火的人全部抓到了,已经审问过,的确是京城派来的人。”
宁徵怀里抱着仍在熟睡的织织,火光倒映在他冰冷的眼眸里,他轻声道:“先废了他们的手脚,然后丢火堆里烧了吧。”
北安挥了挥手,如同玄色利刃的暗卫们冰冷又锋利,得令后转身执行任务。
大火还在嚣张地吞噬府邸,几声惨叫后,火光中又添了几分血色。
北安跪地,请罪道:
“请东主降罪,属下失职让那些狗东西毁坏府邸!
虽然已经解决了找到我们的这些狗,但府邸终究被毁,东主是否要暂时离开舞川县?”
宁徵不光在舞川县修建了住所,在鹤州的各个县内,都有府邸。
宁徵扯了扯怀里的小被子,给趴在自己肩头睡觉的织织盖了盖被子,声音忽然柔和了下来:“不必了,我如今就想住在舞川县。”
北安忙道:“是!属下这就去舞川县购买一套可以即刻入住的院子!”
没想到宁徵又一次拒绝了:“不用这么麻烦,我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住所地点。”
宁徵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眼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冰冷了,反而生出了几丝柔和。
北安心里有几分不祥的预感,试探的问道:“东主,您说的合适的住所地点,不会是……县令府吧?”
宁徵瞥了北安一眼,不悦道:“怎么,你是觉得我的身份没有资格住进县令府吗?而且,我是为了更好地看护我的小侄子粥粥。”
北安:虽然你说的义正言辞,但是我有理由怀疑你早就想这么干了。
北安:“额……这个,可是县令府里头不光有县令,要是禾姑娘不同意您入住咋办?”
宁徵傲娇:“我早就付过她诊金,她要对我的身体健康负责,我受伤了,她不能不管。”
北安偷偷瞥了一眼宁徵胳膊上的小小擦伤:东主啊,就你这点小伤,还没等到县令府呢,恐怕就已经自愈了!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
看着北安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宁徵直接抱着织织上了马车,一脸冷酷:“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天蒙蒙亮,县令府门口人来人往,人们都忍不住县令府门口张望。
北安恨不得找个缝藏地洞里去,委屈兮兮看着自家东主道:“东主,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办法?”
直接跑人家家里死乞白赖求收留啊?
气定神闲坐在县令府台阶上的宁徵看了北安一眼,啧了声: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说话显得虚弱可怜一点吗?等会儿要是禾姑娘不收留我,你就给我等着!”
北安立马闭嘴,往地上抹了点灰擦脸上,一副遭人打家劫舍的样子。
宁徵这下满意多了,自己也一副蔫哒哒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只有还完全不知情的织织正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