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子一听自己儿子被人欺负了,立马就带着媳妇儿找了过来。
这动静可不小,大槐树底下直接围满了人,爱看热闹的年轻人还直接蹲树杈子上,就怕自己错过精彩。
胡麻子夫妇见自己儿子在盛禾手里直不起腰,还“哎呦哎呦”痛苦地直叫唤,急地冲上来大怒道:
“姓盛的,别以为你是县令闺女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啊!你赶紧放开我儿子,听到没有?!”
盛禾看到胡麻子夫妇来了,不急不躁打量二人一眼。
胡麻子面容粗狂,一脸的横肉,叫人看起来就害怕;胡麻子媳妇则是个瘦高的妇人,高颧骨,薄嘴唇,是个刻薄的样子。
两个人都虎视眈眈盯着盛禾。
盛禾可不是吓大的,这是舞川县,她爹的地盘,吆喝一声就能有撑腰的,今儿说什么也不能被人欺负了。
盛禾道:“胡麻子,你儿子今天抢东西抢到我头上来了,我教孩子们辛辛苦苦做的吃食就被你们这么糟蹋了,今天这事咱们不掰扯清楚,你儿子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麻子媳妇最是溺爱自己儿子,看见胡大龙被困在盛禾手里,心都揪着疼,她破口大骂:
“你个没皮没脸的小娼妇,我给你脸了是吧?不就是几口破吃食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盛禾挑眉:“对啊,我小气,你家大气。这样吧,被你儿子糟蹋的这些饼干,我就算你五十文钱,你还了,我保证你儿子全须全尾跟你回家。”
“五十文?”胡麻子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姓盛的,你别以为你是个娘们儿我就不敢打你!”
盛禾挺起胸膛,朝前跨了三步:“有本事你打啊!来来来!往我脸上打,刚好这么多证人呢,你打我一拳,我保证我爹能把你下半辈子的牢饭给安排好了!”
真是了,谁还没个好爹了?
胡麻子还真不敢下这个手,毕竟盛老爷为官这么多年,镇上的百姓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吗?
你在这舞川县偷鸡摸狗、倚强凌弱的事他是管不住,可你要是敢动他闺女,那你小子等着,他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讨个说法。
胡麻子抹了把脸,他当无赖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更加无赖的女人给为难住了。
麻子媳妇急得不行,一个劲儿地掐男人胳膊:“你愣着干啥?咱儿子多受罪,你倒是给他救回来啊!”
就在情况陷入僵局时,看不到盛禾吃瘪的二愣婶急地从人群之中跳了出来,阴阳怪气道:
“咱也不说大龙这娃糟蹋粮食这事儿,咱就说县令家的闺女就是有钱啊!
咱们家家户户都吃糠咽菜的,她倒好,拿着细面混着油啊盐啊糖啊的,又是烤又是烹的!
大伙儿瞧瞧啊,这县令家的小姐日子过得就是金贵,咱们都成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人家拿着面团子搓着玩儿呢!”
这几句话下来,引得全场议论纷纷。
麻子媳妇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扑到地上开始卖惨:
“可怜我们这些老百姓啊,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也就罢了,还要被这些当官的压榨!
你们说说,这都是人,凭啥县令老爷就过得这么好?一定是搜刮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民脂民膏了!
装作一副假惺惺的好人样,做了吃的到处给,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呸!假慈悲!”
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最容易引起穷苦白姓的共鸣,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粥粥担心阿娘收不了场,有些紧张地揪着盛禾的衣裳。
织织也很担心,她小声对盛禾道:“禾姨姨,你不要怕,我五叔超级厉害的,我现在叫他来帮你好不好?”
盛禾却镇定自若,她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然后看着麻子媳妇冷冷道:
“你别急着吠!我买面粉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我现在会医术了,能够治病救人,花的是清清白白的钱!
再说,我爹是个什么样的官,不用你在这儿逼逼赖赖,我爹心里自己有数,百姓心里也有数!
你和二愣娘要是看我、看我爹不顺眼,大可以去知府大人面前去告,把我爹从官位上拉下来,把我们一家子从舞川县赶出去!
舞川县有多贫瘠,你们心里不清楚吗?除了我爹,还有谁愿意来当这个要钱没钱,要脸没脸的县令?
他在知府大人面前当孙子才能让你们少交赋税,你们丢鸡少牛的时候他自己掏腰包给你们补上,今年开春朝廷给的种子补贴少,我家还贴银子给你们买好种子!
我倒要看看,除了我爹,还有什么好官能做到这份上!”
二愣娘和麻子媳妇听了这番说辞,只觉得好笑。
瞧瞧这小娘们儿这得意洋洋的样子,还真以为有人把她家当个宝了?
麻子媳妇嗤笑一声:“哎呦喂,我的大小姐,难不成我们这些百姓离了你们家就活不了了?”
二愣婶也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