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身边,说,“你也来看马球赛?估计开场还有好一会呢,日头这么毒,我们去旁边荫凉地坐坐吧。” 苏雨霁看着明华裳,心中颇为无语。这些贵族小娘子社交起来都是如此旁若无人吗,她们很熟吗,明华裳就来邀请她? 苏雨霁淡道:“不了,谢谢,我要在这里等我兄长,明娘子的好意恐无福消受。” 明华裳就像听不懂苏雨霁言外之意一样,依然笑吟吟道:“我也要等我阿兄,一起吧。还没有恭喜令兄夺得状元,那日游街,苏状元可真是风采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明华裳如此主动,苏雨霁也不好冷脸,只好点头 道谢:“多谢。阿兄和我说过,明华章和谢济川才是真正才华横溢之人,他能夺冠,多少存了些侥幸。” “▲(格格.党文学)_▲” 明华裳笑着问,“苏状元会打马球吗?他骑术怎么样,今日能不能卫冕?” 苏雨霁默默望着明华裳,她真的好恐怖,苏雨霁都忍不住怀疑她们的关系了。苏雨霁说:“阿兄骑术尚可,但马球是团体运动,能不能赢,得看队伍。” “也是。”明华裳点头,说,“虽然苏状元很厉害,但我还是赌我二兄赢。” 苏雨霁无语地望着她:“随你。” 她本来也没指望过明华裳向着他们吧?反正苏行止的为人她清楚,无论如何,在她心里苏行止都是最好的。 经过这番对话,苏雨霁对明华裳稍微熟悉了些。她们在终南山就见过,如今在人满为患的芙蓉园里相遇,算是难得的熟人了。周围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她们这边,明华裳突然问:“那日在天香楼,是你故意碰倒晾衣杆的吧?” 苏雨霁淡淡瞥了眼,道:“我没去过天香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刻隐瞒身份,隐藏行踪,是一位合格的玄枭卫。明华裳点点头,不再追问,轻声道:“多谢。” 苏雨霁依然没理她。这时候招财抱着两杯冷饮过来了,她找了很久,总算在场中找到明华裳,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娘子,您怎么站到这里来了,叫奴婢好找。” 明华裳回头看到招财,笑眯眯招手:“招财,快过来见过苏娘子。” 苏雨霁听到那个名字,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招财以为这是某位贵族娘子,依言行礼:“奴婢参见娘子。” 明华裳从招财手中接过冷饮,说:“辛苦你了,招财,你去荫凉地歇着吧,我这里不用跟着。” 招财也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难得来到风景秀丽的芙蓉园,怎么会不想四处看看?她犹豫:“可是娘子……” “我都多大人了,自己待一会没事的。”明华裳大方道,“去吧,祖母问起来就说我让你走的,不用担心。” 招财不再多言,叉手后欢欣雀跃地跑开了。苏雨霁看着明华裳和丫鬟相处,说实话有些惊讶。 她的祖母就曾在大户人家为侍婢,很明白在那些夫人小姐眼中,丫鬟压根不算人,衷心耿耿、不知疲惫、替主挡灾都是该的。尤其是今日这种重要场合,没有哪位小姐会放丫鬟出去玩。 可是明华裳和丫鬟相处随意自然,不像主仆,更像是……地位平等的朋友。 苏雨霁看着明华裳,目光十分复杂。明华裳将一杯冷饮递给她,说:“过了太久,里面的冰有些化了,你将就着喝。” 苏雨霁没有接,明华裳挑挑眉,了然道:“你怕我下毒?不然你换我这杯?” 苏雨霁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子了。她出身富贵,却养了副随和开朗的性子;传言说她十分疲懒,琴棋书画学了十来年还是一窍不通,可是她却能迅速找出凶手,看完 用箱子来计数的卷宗。 苏雨霁心生茫然,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传言中的她和苏雨霁见到的她,哪一个是真的? 明华裳都打算换冰饮了,没想到苏雨霁却伸手接过,并没有检查里面有没有毒,低头抿了一口,问:“我听人说,你是镇国公唯一的千金,从小被父亲捧在掌心,要星星不给月亮。可是你却被宠成了一个草包,琴棋书画、针黹女红,你都不会。可是你在山上却坚持跑完十圈,为什么呢?” 明华裳见苏雨霁如此爽快,也笑了笑,握着冰饮有些出神道:“可能是因为,琴棋书画、针黹女红不是为我自己学的。如果读书、弹琴、学作诗不是为了喜欢或者艺术,而是为了找一个好夫君,那我为什么要努力呢?一个被包装的礼物努力涂色,让自己显得更值钱吗?” 苏雨霁挑眉,良久看着她的侧脸。明华裳回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苏雨霁摇摇头,望向前方,过了一会低声道:“你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