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无妨,我问些话。”明华裳笑问,“老人家,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花奴停下,垂着头,说:“隗掌柜让我修剪花园,我修剪完前面,刚刚过来。” 明华裳抬眼看去,不远处的花丛长得整整齐齐,地上还有残枝断叶,确实是刚修剪过的样子。明华裳又问:“你过来的时候,在我们窗外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花奴说道,“我刚走过来窗户就开了,没看到人。” 丫鬟说道:“院子里树多,刚才兴许是鸟,娘子是不是听错了?” 听错了吗?任遥拧着眉,上上下下打量此人,目光中怀疑不减。明华裳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花奴头垂得更低了,说:“赶路时不慎摔的。” 任遥不相信:“赶路就算摔倒,不过擦破层皮,怎么能摔成这样?” 花奴低眉顺眼,平静中有股难言的阴郁:“娘子说的是赶路不急的情况,若赶路赶得急,便会摔成这样。” 明华裳和任遥都觉得此人很怪,丫鬟颐指气使道:“今日有贵客呢,用不着你修剪。快走吧,离这里远一点。” 花奴沉默地弯腰,提着东西一瘸一 拐走了。丫鬟嫌恶道:“崔娘子,您别放在心上。这个人就是这样,又老又丑,格格不入,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阴沉沉的样子,恶心极了。掌柜就是太善心了,招了这个人入府。” 恶心?明华裳敏锐地感觉到不对,这是一个明显带了情感导向的词,丫鬟为何这样形容花奴? 明华裳问:“怎么了,他做过什么事吗?” 丫鬟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说道:“倒也不是。他,他……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明华裳感觉这其中有内情,轻声追问:“何出此言?” 丫鬟扭扭捏捏:“死者为大,我不应该说二娘子的私事,但这个人居心不良……” 最后,丫鬟像是狠下心,终于说道:“崔娘子,这些话我只和您说,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刚才那个又老又丑的花奴,竟然觊觎二娘子!” 明华裳缓缓挑眉。丫鬟以为她不信,急忙补充道:“是真的,他总是尾随二娘子,时常盯着二娘子看,有几次还从府外给二娘子买东西,气的二娘子全摔了,不允许他出现在她面前。那个丑东西也不想想,他哪能和大郎君比,真是不自量力,笑死人了。” 明华裳若有所思,丫鬟又唠叨了几句,见明华裳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识趣道:“崔娘子要静养,奴婢就不打扰了。奴婢就在外面,娘子有什么事,唤奴婢就成。” 等丫鬟关门出去后,任遥说道:“隗家真是复杂,感情乱七八糟的,都把我绕糊涂了。二娘,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明华裳梳理好思路后,沉静开口:“一切怪事都从隗白宣死后开始,所以我们先拿她分析。姑且假设没有鬼,隗白宣关在工坊时,有钥匙的隗掌柜、隗墨缘、隗朱砚都可以接触到她,这些人都有嫌疑。” “她死时脖子还在流血,可见命案刚发生不久,而当时门窗紧闭,门朝内拴住,唯一的通道就是送饭的窗口,凶手根本无法离开,所以我猜测凶手当时压根没有离开现场。隗墨缘是第一个赶到的,他将所有人都支走,可能是担心二师妹,也可能是想袒护什么人。等大家回来时,尸体就不见了,如果这世上没有鬼的话,那尸体便是被人搬走了。” 任遥迷惑不解:“搬走尸体做什么?” “隐藏证据。”明华裳说,“就比方现在,我们见不到尸体,一切推断只能建立在猜测上。凶手还是聪明的,知道先毁掉最重要的证据,然后将一切推到鬼怪之言上,他便可以逃脱了。” 任遥惊讶:“你是说,隗宅里闹鬼也是凶手干的?” “不确定。”明华裳道,“我没见过闹鬼现场,不能确定对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布置这一切。唉,如果我能去隗白宣被杀的地方看看就好了。” “刚才那个丫鬟说了,隗掌柜请道士来做过法事,恐怕现场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明华裳叹气:“那就只能落回推理上。对隗白宣有杀机的人都有谁?” 任遥一边想一边说:“隗墨缘有,隗白宣将他和隗朱砚的私 情告诉隗掌柜,隗掌柜发狠话要赶他们离开,他为了报复及争夺家产,说不定会铤而走险,而他带人闯入工坊刚好在隗白宣被杀后,说不定是他自导自演,故意摘清自己;同理隗朱砚也有,隗白宣即将要夺走她的一切,她说不定会为情杀人,而隗墨缘支走众人就是为了给她掩护;刚才那个奇怪的花奴我觉得也不简单,如果他真的喜欢隗白宣,会不会趁她被关在工坊占便宜?甚至和隗墨缘勾结好,他先打伤隗白宣,隗墨缘掐好时间门冲进来宣布隗白宣死亡,然后隗墨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