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但长安发生任何事故,首当其冲就是他们。 上个案件还没完全结束,紧接着又被甩了个烫手山芋,京兆尹很是窝火,等内侍走后,没好气冲手下发火。 众人垂眉听着,京兆尹牵动肝火,骂到一半捂着唇咳嗽起来,越咳越撕心裂肺。众人忙道:“京兆尹息怒,您这是怎么了?快去请郎中来。” 京兆尹挥手,止住衙役们的动作,说道:“不用。如果完不成陛下交代,迟早也是死,哪用多此一举?” 众人不敢应话,小心翼翼劝京兆尹保重身体。京兆尹瞥见明华章,似笑非笑说:“差点忘了,大功臣还在此。明少尹刚破了挖骨案,昨日又力挽狂澜平息动乱,这么好的运气,想必区区爆炸一事,难不倒少尹吧?” 自从明华章推翻了京兆尹的定案后,京兆尹看到明华章就再没有好脸色,总是要不轻不重刺几句。明华章还是那副沉静模样,拱手道:“不敢,臣才疏学浅,不敢托大,接下来该做什么,还望京兆尹指示。” 京兆尹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唇,说:“明少尹有主意的很,我哪敢指手画脚。陛下不是说了,让排查全城灯火吗,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明华章拱手应是,京兆尹扫了明华章一眼,冷着脸从他身前穿过。等京兆尹走远后,衙役们看着明华章,面露尴尬:“少尹……” 明华章对此倒很淡然,他静静放下手,仿佛刚刚被当众刁难的人不是他一般,晏然自若道:“去做事吧。各主街的灯架,还有商铺里的花灯,无论大小,每个都要检查。” 一把手和二把手闹矛盾,众人也不敢置喙,抱拳道:“是。” 本该在家里休憩过节的日子,京兆府却要顶着寒风,挨家挨户检查,别提多晦气了。明华章安排好各人负责区域后,就牵了马,策马朝锦绣楼而去。 锦绣楼掌柜刚得了儿子,生意蒸蒸日上,他不可能自己炸自己的。百岁灯里的火药,定然是外人偷偷塞进去的。 长安那么大,被动检查是防不住的,只有揪出背后的人,才能永绝后患。 明华章刚走到善和坊附近,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他心中无奈,勒马,慢慢踱到车前:“你怎么在这里?” 车帘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可爱无辜,却知错不改的脸。明华裳杏眼眨巴眨巴望着明华章,仿佛她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一般,无辜道:“二兄,你来了。我想 去里面看看,但守卫不让我进。” 明华章没好气道:“他们不让你进是应该的。你守在这里,是拿准了我会放你进去?” 明华裳表情越发可怜了:“那不然呢?这么冷的天,你忍心让我在外面挨冻吗?” “你可以回府。” 明华裳不说话了,她扒在车窗上,双眼可怜兮兮看着他。明华章知道他要是不让她如意,她还真做得出在这里等一天,也不知道在威胁谁。 然而明华章又不能真的把她冻着,只能叹道:“行了,走吧。” 明华裳如愿以偿,她跟着明华章走入锦绣楼,问:“二兄,陛下召你们去京兆府,说什么了?” “能有什么,自然是挨骂。” “啊?可是你明明昨日立了大功,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爆炸发生在长安,本就是京兆府失职,我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这些虚名不重要,先去找换灯的人吧。” “掌柜夫人伤情好些了吗?我想去看看她。” 明华章也有此意,京兆府衙役全是男子,锦绣楼夫人刚被烧伤,他们不方便去看,由明华裳出面刚刚好。明华章带着明华裳去后院,等到无人处,明华裳悄悄对明华章说:“二兄,我刚刚接到任务,玄枭卫让我们介入此事。” 明华章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波澜。明华裳低声嘀咕:“奇怪,往常总是事情闹大后才动用玄枭卫,这次还不知道深浅,为什么直接派到我们手里了?” “因为是我要求的。” 明华章声音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宛如惊雷。明华裳震了震,才不可置信道:“啊?” 明华章垂眸看向她,眼眸幽黑冷静,深不见底:“是我夸大其词,说这次爆炸是有预谋的袭击,玄枭卫担心威胁到陛下,遂允许了我的请命,将任务派到双璧手中。” 明华裳眨眨眼,有些迷糊了:“你为何这么做?” “因为我们不能每次都靠运气。”明华章眼眸漆黑,情绪稳定,却说着最疯狂的话,“既然有人想杀我们,那就让他来。看看是双璧先暴露身份,还是他先被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