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我手里握着烧火棍，一动不动半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是发呆，实际上整个人的意识，都沉入了烧火棍的囚笼之中。

怀虚被燃烧着黑焰的锁链裹着，神情苍白，垂目忍耐。

我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脑子里全是关于古扶的各种猜测，但他的来路太蹊跷了，以至于我最终没想出什么关键点来，人到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一切照旧。

在事务所开门营业前，我去街头买了早餐，小笼包、油茶、海带虾米汤。

我把老古叫醒吃饭，他吃个早餐，吃的迷迷瞪瞪的。

“没睡醒？昨晚几点睡的？”我边吃边问。

老古打着哈欠：“差不多凌晨四点吧，守护我最喜欢的‘茶茶’。”

我道：“你最喜欢的不是‘小甜甜’吗？”

“互联网上的男人，哪个不是5分钟里爱上10个女人的？”他说的理直气壮，并且示意我，道：“下回别叫我起床，九点半开门营业，谢小子不在了，这个勤快的毛病得改改。”

当初我们每天十一点起床，吃饭、喝茶、休息完毕，才正式‘营业’。

自打老谢来了后，我们进入了朝九晚六的营业模式，早起都成为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行。”

“叹什么气，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古扶头也不抬的问。

我勉强笑了笑，刚要接话，就听大门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洛先生，好久不见了。”

“叶总？”我一愣，一边收拾茶几上的早餐包装盒，一边请她进来：“快请坐，是大半年没见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是之前的客户‘叶知卿’，她走进来的同时，身边还跟了一个五十来岁，胖乎乎的男人。

男人身上带着很重的诡气。

他是谁？

叶知卿和半年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那么气质卓然，精神奕奕。

她伸手，我立刻回握。

“我来早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我听着她清冽的声音，就觉得有点儿心跳加速，立刻接话：“没有没有，是遇见什么事了吗？”我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人。

于是叶知卿点头，介绍道：“这是老徐，我旗下一家古玩店的店主。老徐，这两位是专业人士，跟他们说说情况吧。”

“好的叶总。”

老徐恭敬的点头，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他虽然年纪大了，有些发福，还秃头，但穿着不俗，神情也比较和气的模样。

向我和老古问好打招呼后，他道：“是这样的，我店里除了卖古玩，也会收一些老东西。去年底，店里收了一双三寸金莲的绣花鞋，一直在柜架上摆着，看得人也挺多，但没有成交。两个月前，鞋子突然没了。”

老古泡起了茶，显然，他对于接活儿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有我在认真的听着。

“……店里有监控，鞋子没了，我就调监控查看，然后就在监控里看见……”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咽了咽口水，神情紧张：“然后就看见那双三寸金莲，自己动了起来，一前一后，一步一步的，从店里走出去了。”

“我们干这一行，接触老东西多，有时候难免遇到不干净的，所以，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处理办法。那三寸金莲离开后，我就按照业内的规矩，在夜间关门歇业后，拜了香，祭了祖师爷。”

说完，他叹了口气。

我道：“怎么，它又回来作怪了？拜香没用？”

老徐忙否认：“不是、不是，拜香是有用的。我店里，除了我，就三个伙计，都是年轻小伙子。我们店里的人，都是安全的，但跟他们亲近的人，却一个个出事了……就说我们店里的‘小钱儿’吧，他27岁，一个人在安阳，跟一个姓冯的小伙子合租。”

“小钱和姓冯的，就是纯粹的合租关系，平时没什么交集。那姓冯的小子，晚上被吓到了，说自己睡觉的时候，床边出现了一双三寸金莲。他不能动，那双三寸金莲就强行套到了他的脚上……天一亮，他整个脚掌都遭受挤压，充血坏死了，做了截肢……”

我听出味儿来，道：“三寸金莲是鞋，既然是鞋，就得有脚去穿它。它是双裹小脚后穿的小鞋，所以看到大脚，它就会裹上去。”

老徐立刻点头：“可不是吗！这事儿接二连三的出现，我们四个没事儿，我们是拜了香的，有祖师爷庇护，但我们身边的人，就……唉，现下已经有八个人遭殃了，全都脚掌坏死，截了肢。”

老古喝了杯茶，断言：“那鞋是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