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有人传言秦三风的儿子、儿媳的死跟赖长贵脱不了干系,秦三风决定一探究竟。
如果真是他做了这件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即便没留下蛛丝马迹,天长日久,他也会露出马脚。
那么秦三风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来验查赖长贵是不是凶手呢。
秦兽比谁都想知道这个答案,他迫不及待地问柳疙瘩,“舅舅,我爷爷有何计策对付赖长贵,他成功了没有?”
此刻的秦兽心急如焚,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柳疙瘩那邋里邋遢的胡须,就等着舅舅长满络腮胡子的嘴巴,说出他想听到的内容。
倘若凶手真是赖长贵,他这就掂着菜刀,剁了这个狗日的老杂毛。
可柳疙瘩却说出了令他意外的结果,“你爷爷这个方法,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的命就是搭在了这次试探上。”
啊!到底是什么方法,竟然让足智多谋的爷爷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秦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爷爷是否查出来杀害我父母的罪魁祸首就是赖长贵?”
既然爷爷死于调查赖长贵这件事上,如果他老人家果真查出来凶手就是赖长贵,那秦兽一不做二不休,将赖长贵大卸八块,为爷爷、爸爸、妈妈报仇。
可柳疙瘩的回答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可惜,你爷爷还没来得及将调查结果告诉任何人,就离奇去世了,死无对证的事,谁又知道赖长贵到底是不是凶手呢。”
死无对证?
赖长贵究竟有何通天的本事,竟然将前去试探的秦三风害死了。
事到如今,凶手逍遥法外,秦家上下三口人惨死。
“真是岂有此理!”秦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积压的怒火,失声吼道。
自己越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现实就会给秦兽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抽打得喘不上气来。
秦兽脚底一滑,顿时站立不稳,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无边黑暗,即便用尽了力气,挣扎呼叫呐喊,可还是没有一点回音。
注意到秦兽的异样,柳软儿大喊一声,“秦兽,你怎么了?”
眼见他如此痛苦,柳软儿立刻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秦兽,将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沉默了片刻,秦兽猛地抬起头,一下子跪在地上,眼含血泪,戾声说道,“爷爷、父亲、母亲,你们死得好冤啊,我秦兽发誓,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为你们报仇。”
说着,他迅速起身,快步来到厨房,找那把切菜刀,准备找赖长贵算账。
可翻遍了灶火间,死活就是找不到。
“软儿,刀呢?”虽然知道刀被藏起来了,可秦兽就是不死心,他以为柳软儿会帮自己拿刀。
“刀,我...”见秦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问话,柳软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柳疙瘩突然挡在了秦兽面前,语气强硬地逼问道,“你找刀干什么,去劈了赖长贵就算为你爷爷还有爹娘报仇雪恨了?”
“杀人偿命,他杀了我全家,我杀他全家,这才叫公平。”秦兽怒气未消,用力扒开柳疙瘩的身体,试图继续寻找菜刀。
在他的认知里,不手刃不共戴天的杀父杀母杀爷爷的仇人,那还叫男人嘛,简直猪狗不如。
柳疙瘩紧紧抓住秦兽的肩膀,就是不松手,“就算你快意恩仇,一刀一个,将赖家人全抹了脖子,你也说了杀人偿命,你还能活在这世上嘛。”
此刻秦兽眼里只有复仇,根本听不进柳疙瘩的劝说,“一条命换三条人命,只要能为他们报仇,死了也值了。”
“秦家上下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们秦家就真后继无人,彻底断绝了香火,这是你爷爷你爹娘希望看到的结果吗?”见秦兽还是一意孤行,柳疙瘩厉声问道。
说到后继无人,秦兽还没多大反应,死便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当柳疙瘩提到他爷爷还有父母,秦兽的心窝像被重击了一拳,疼得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见秦兽哭得如此伤心,柳疙瘩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想报仇,可你有没有想过就赖长贵那个德行真能当上村长,还一当就这么多年,其实他有个亲戚在县城做官。仗着亲戚的威风,赖家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什么人脉都有,在咱们靠山屯还不是呼风唤雨,无法无天。”
柳疙瘩这句话说得没错,赖长贵交际面确实很广。
远的不说,就秦兽知道的就有土匪张麻子、收山货的董掌柜等等。
这些人鱼龙混杂,还能被赖长贵利用,可见他的确有一定势力。
即便如此,秦兽也不愿意放过报仇的机会,“舅舅,此仇不报枉为人,我还是想砍了他。”
“砍死他不如让他生不如死。”说完这句话,柳疙瘩不再阻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