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个高个子女佣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撤走了。
这大小姐,可真猛啊……
造孽啊……
***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戴着面具的“女佣”拧开化妆间的门,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见四下没人,凌依暗暗舒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麻醉剂靠谱,还得感谢顾小明那个家伙让她捡够足够多的装备。
现在,顾小明和那个小个子女佣在里面相拥睡得正香,而她,已经换上这个女佣的衣服和面具,得想办法逃出这里才行。
凌依低头,跟上了前面一队女佣的步伐,正筹谋着怎么混出林氏庄园,好巧不巧,这队女佣竟然是到林老爷休息室,给林老爷更衣的……
还真的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啊喂!
有一说一,这个老头子换个衣服这么多人伺候,是没手没脚吗啊呜啊呜!
不过,看着这群女佣挨个走过去,帮林老爷脱帽子、披巾、外衣……林老爷倒也不怎么动弹,就闭着眼睛任由她们脱。
那枚金灿灿的怀表,就这样大大喇喇地挂在林老爷的胸前。
似乎,也不是个坏事。
凌依计上心头,不动声色地混在女佣的队伍里,排到她的时候,她直接伸手,去摘林老爷的怀表。
她几乎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呼出的气体跟正常女佣有什么不一样。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不断冒出。
小小的手掌颤抖着,把怀表的链子不断抬高,绕过了林老爷苍白的头发。
林老爷抬眸,眼神闪现了一丝不悦:“手脚这么慢?新来的?”
凌依完全不敢出声,只是点点头。
林老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边的角几:“怀表放在桌上就好。”
凌依保持低头、点头的动作,好不容易将怀表从林老爷身上摘下,缓缓往角几的方向去。
她的心里正反复盘算着怎么样把这个怀表顺走,却忽然感觉手腕一阵吃痛。
林老爷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阴沉。
被发现了吗?
怎么办?
凌依紧紧咬着下唇。
虽然说这里还有很多佣人、黑衣人,也不知道林老爷把那些丧尸怪都藏在哪里了……但小丧尸现在好像也算力量强大,而且兜里还剩下几针麻醉剂,或许勉勉强强还是可以抗衡的。
当务之急,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怀表在自己手上才可以,为了傅以深,跟面前这个老家伙拼了就是!
凌依在面具后暗暗亮出了丧尸獠牙,连瞳孔都暗暗染上了红色,紧紧地握住了怀表的链子……
可正当她准备决一死战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爷爷,我方便进来吗?”
“不好意思……我想着都要订婚了,今天应该可以称呼您为爷爷了。”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闪着光的西装,佩戴着黑色镶着金边的狐狸面具。
顾小明???
怎么可能???
他不是挨了两针麻醉剂……现在应该在化妆间沉睡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顾小明好像身高上、举手投足上……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最诡异的事情在于——
他怎么那么快就醒了?现在他来干什么?告状?还是检举?
又来一个需要对付的家伙啊……凌依下意识把手放进衣兜,握紧了兜里的麻醉剂。
这位顾小明的到来,让林老爷收敛了阴沉,松开了凌依的手腕,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
“都快一家人了,自然是可以叫‘爷爷’的。小明啊,这仪式都还没开始,你怎么现在就戴着面具?”
这位顾小明按了按脸上的面具,声音倒是少见的低沉:
“毕竟是小依喜欢的,所以,我愿意从今天开始就全程配合。”
“其实面具婚礼,在一些西方的国度都很常见。源于威尼斯的面具文化在文明中独具一格,王公贵族们戴上夸张的面具,穿着华丽的复古装束,庆祝他们最伟大的盛典,摘面具也是极其神圣的仪式,新郎新娘在礼成之前,都不会轻易摘
“其实这些,都是‘仪式感’,也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senseofritual’,是人们表达内心情感最直接的方式。仪式感无处不在,在法国童话《小王子》里就曾经有一句话这么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也就是说,它会赋予某一时间段内发生的特定事件‘与众不同’的意义,以及,绝顶美妙的体验。”
林老爷:“……”
凌依:“……”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好像又忍不住想跟着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