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灵巧地挣脱了一把,反而踩在傅以深的脚上,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等等。”
傅以深声音灼得沙哑,却也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再继续,只是抵着她的额头:
“嗯?”
凌依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压向他的方向几分,小小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今天又是什么效应?什么反射?”
“咳咳,你有你的‘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小丧尸也有……”
“总觉得,你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说出一堆干烧小丧尸脑子的话来。”
“要不你先说完,我一次性把脑子烧个干净好了。”
看着怀里这只小丧尸一副仰着头、“视死如归”的模样,傅以深低哑地笑了。
他关了水,扯下一旁的浴巾,将她整个身子裹了起来,爱怜地擦拭着她的身躯和发丝:
“好,那这次,不说物理化学生物,也不说天体宇宙奥秘……”
凌依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英文诗,也最好不要。”
傅以深将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用温热的浴巾隔开冰凉的台子和镜面,勾起嘴角轻吻着她的发梢:
“那就,说一些你听得懂的、看得见的、感受得到的。”
“有这样一位诗人,是这样形容他的爱人。”
他的语气蛊惑到了极致,吐息与柔软的唇一起游移:
“【我愿,将我的鼻尖彻底埋入山峰。】”
“【逡巡,轻嗅。】”
他的手指,沿着凌依的脊骨向下摩挲。
贴近的鼻息交织缠绕,却迟迟没有落下那个吻,只是细致地,在每一处抑扬顿挫的诗诵中,感受每一处摩挲、每一寸肌肤的印记。
“【花枝轻颤,接住她抖落的一树春光。】”
凌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不断升温。
他的声音粘腻得要命,目光和唇舌贪婪地描摹着,连指尖都染上了潮湿……
湿热的气息再度重新萦上耳畔,带着几分诱惑的力量:
“【我愿成为,多巴胺虔诚的信徒。】”
“【奉献,臣服,聆听她的低吟浅唱。】”
“【只为,欣赏她绽放的曼妙芳华。】”
凌依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柔软成一汪春水,伸出手揽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上前去亲吻着他:
“话真多……”
腰一沉。
水雾氤氲,融在了一起。
也不知何时起,便落到了那方柔软的床上去,小盒子被撕开,散落了一地。
……
傅以深拿起纸巾,轻轻擦去凌依的汗,又轻柔地吻着她,像是呵护珍宝一般。
凌依下意识瞥了一眼远处的镜子。
她忽然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春天里的樱桃树”。
她羞赧而后知后觉地拉起被子挡住,声音绵软而哀怨:
“傅以深你没有心……”
“这都是……谁写的诗啊……”
傅以深勾唇一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蔚莱城,非著名诗人——傅以深。”
凌依:“……”
你个老狐狸!!!
净拿这些理由来“吃干抹净”!!!
她抓起枕头,就要往傅以深身上砸,却反被他擒住了手腕往下压:
“确实,诗是我编的。”
“但也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形容我的爱人。”
他的眼神,深情得宛若一泓清泉:
“小家伙,其实,我很自私的。”
“那些你尚未感知的世界、尚未体会的人间美好,我十分自私地希望,能由我亲自来教。”
“我会握着你的手,感受每一寸炽热。”
傅以深牵着她的手,向下探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这首诗还没完,我把它念完吧——”
“【我愿,匍匐在她的花枝下。】”
“【在她所有盛开的热烈中。】”
“【极尽我所有的澎湃,赤诚地灌溉。】”
“小家伙,你愿意,再成全我一次吗?”
温热的呼吸勾起阵阵战栗,酥痒的感觉争先恐后钻入毛孔,席卷大脑。
这一夜,凌依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诗诵中,凝视他眼神里的陶醉和信仰,感受他最深处的欲望、爱和愉悦。
连呜咽,都是断断续续的:
傅以深……你没有……心
啊呜……啊呜……
唔……
***
清晨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