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咬人、会长出长长的指刃,他都认定她了。
而凌依只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地嘟囔了一句:“这有什么嘛,我变成丧尸怪,总比你变成丧尸怪好吧。我反正,横竖都是一只丧尸了。”
她默默低下头,声音极小极小:“而且,小丧尸,真的很想做你的骄傲呀!”
因为想做你的骄傲,所以拼了命都要去对付那群丧尸怪,哪怕自己怂得要命,掐指一算大概率打不过,也要奋力一搏,去取到血液样本。
傅以深将绷带扎好,缓缓摩挲着她的发:“你已经,让我很骄傲了。”
凌依歪着头看他:“可是,如果这次取样还是失败了……”
傅以深的指腹抚上她的颈侧:“不会失败。就算失败了,你还是你,是我的骄傲。”
脖颈处传来的温柔触觉,倒是让凌依觉得,后肩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傅以深俯下身,将凌依的身子小心翼翼抬起,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极了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保持着这样面对面的姿势,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凌依露出苍白而狡黠的一笑,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双腿搭在他的腰间,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远远看上去,像一只慵懒的树袋熊挂在了他的身上,而傅以深的大手也正有力地托着她。
那一瞬间,凌依竟有那么一丝庆幸,还好伤在后肩,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顶着私人医生马甲的傅以深,大大方方地相拥。
凌依低低地说了句:“我刚刚认真想了一下,如果你失败了,我还是会哭鼻子的。”
傅以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腰:“你是小孩子,本来就可以哭。”
***
医院确实没有丧尸病房的先例,再加上方才舞会上的人多多少少磕磕碰碰受伤的、受惊的……也在不断往医院送。
而末世,最紧张的就是医疗资源。
不管怎么说,林氏的物资、药物、人手也确实比医院齐全。外加凌依的伤口没有很深,傅以深也处理得及时,于是——最后还是波尔多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驱车将他们二人带回了林氏。
傅以深将凌依放回到床上,一排女佣也按照他的吩咐端来了各式各样的药物。
“先把衣服换了,我再帮你换药,还需要吃一些消炎,这几天一定要谨防发烧感染。”
出于避嫌,傅以深还是低头离开了房间,只是在离开之前,默默按开了凌依手腕上的番茄手链。
凌依怕疼。
女佣帮她换衣服,好几次不小心剐蹭到后肩的伤口,疼得她嗷嗷乱叫。
在隔壁房间里听着所有动静的傅以深,拼命地握着拳头,青筋爆起,眼里已满是猩红……
他颤抖地拿起方才提取的样本小胶袋,取出医疗箱暗格的玻片和简易的化验工具,将血液样本轻置了几滴在玻片上,放在化验器械处自动跑着化验结果,抬手擦拭满额的汗水。
这是凌依几乎是用命换回来的……丧尸怪血液……
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他保证。
此时,响起了“吱啦——”的开门声。
是隔壁房门拉开的声音。
凌依……
他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拨开那些捧着血污衣服出来的女佣,直接冲到了凌依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到眼泪汪汪趴在软床上的凌依,背部的绷带已经隐隐重新渗出血来,傅以深的心一时间被狠狠揪了起来。
“是谁干的,不知道轻一些吗?她后肩可是受了伤!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他不顾一切地勃然大怒,揪起其中为首的一个女佣的领口,将她从地面高高拽离。
他的眼底都是怒火,浑身上下仿佛挟裹着极大的、毁灭性的攻击性,连眼角都爬满了绯红的血丝。
最终,他还是隐忍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丢下一句:“我都不知道管家会怎么责问你们。”
当务之急,他最重要的就是保全——才可以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拿新的绷带来,我给大小姐换药。”他手上依然不客气地把那名女佣重重扔了出去。
女佣自然是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连滚带爬,把绷带递了过来。
凌依则是直接别过脸去。
傅以深沉声,眉眼都是厉色:“大小姐不想看到你们,你们全部退下!”
直到女佣们全部离开关上门,傅以深这才颤抖着揭开纱布。
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帘,他拿起消毒的棉签沾了药轻轻滑过她已经有些外翻的肌肤。
凌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我尽量轻一些。”傅以深皱紧了眉头,上药动作极其轻慢。
凌依软软地出了声:“医生哥哥,你刚刚真的很凶。”
“怎么,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