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莫名其妙却有一种“乒乒乓乓”在气场打架的声音。
凌依扯了扯嘴角打破了沉默:“你们……还疼不疼?”
顾小明扬起好看的笑脸,抢先回答:“我没事,我不疼,谢谢师娘关心。”
另一边,傅以深的声音倒是慵懒了不少:
“我疼。”
“小家伙,过来,帮我吹吹。”
凌依:“……”
为老不尊。
以及,姜还是老的辣。
凌依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压低声音:“你不是,都裹着绷带吗?都严严实实的了。”
傅以深倒是一脸委屈的模样:
“就是因为裹着绷带,本身透气性差,再加上医用胶带本身对粘贴皮肤带来的刺激和药物的影响……自然容易又疼又痒。”
嗯,教授理由多。
还是不说人话那种。
他还佯装低下了头:
“我想,你帮我吹吹,空气流通之后,兴许就好了,心情愉悦,这伤口会好的更快些。”
凌依拗不过他,只好鼓起腮帮子嘟起嘴,轻轻踮脚凑了过去。
傅以深随即勾起得逞的嘴角。
还未等她呼出气体,凌依忽然觉得腰间多了一股手掌的力。
他的手直接停在她的腰间,拢住她用力往上一提。
随即,傅以深偏过头,精准无误地衔住了她的唇。
温柔而浓烈地,劫持了她所有的呼吸。
舌尖轻柔地在唇瓣上打着圈,不讲道理地深入了几分,直至温热与缠绵交织、重重辗转了好几下,他才舍得将她松开。
凌依瞬间羞红了脸:“你干什么呢傅以深!”
傅以深耸耸肩,一脸得意:“我只是在享受‘男朋友’的特权,果然多巴胺、5-羟色胺和内啡肽,促进催产素的分泌,并降低皮质醇的分泌,对疼痛缓解的效果,十分卓越,亲测有效。”
他不忘,在“男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说着,他甚至低下头,扣着她的腰,试图再使一次坏。
凌依的脸瞬间涨红,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有……有小朋友在呢……”
一旁的顾小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小朋友?”
凌依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都喊我一句师娘了,你自然就是我的小朋友啦!小朋友,乖。”
顾小明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抬了抬自己打着石膏的手,笑着问:“师娘,我手受伤了,不过我有点渴,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凌依:“……”
全天下的男人……是对倒水有什么执念啊!
傅以深这次倒是不疾不徐地接过话头:“上次,好像也有一个人,也跟我住同一个病房,然后也是因为手受伤,让你师娘帮他倒水来着。”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了顾小明:“后来,他就死了。”
顾小明:“……”
凌依差点没笑出声:“你别乱省略故事,吓坏人家小孩子多不好。”
顾小明松了一口气:“还是师娘好。”
凌依认真地看着顾小明: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傅教授说的那个啊,他没那么快死的。他先是中了一枪,几乎当场毙命。”
顾小明不由得呼吸一滞。
“后来,他的某个部位被傅以深打了一针,据说,后来就彻底丧失了那个部位应有的功能。”
凌依的眼光,默默落在顾小明的某处……
顾小明下意识夹紧双腿。
傅以深重重咳嗽了两声,凌依这才把眼光收了回来,接着往下说:
“然后,他每次抽血都要用这么粗的针管。”
凌依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顾小明当场背脊一寒。
“再后来,他注射了高强度的麻醉剂进行手术,原本其实十几分钟就可以做完的手术,分阶段做了两三个小时吧,做的是什么侧脑室注入NGF敏化痛觉的药剂,这个你跟着傅以深做实验做了很久你应该很熟悉。”
顾小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整了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敏化痛觉了嘛,连水花溅在身上都可以痛的嗷嗷叫那种,最后,他被丧尸活活撕碎了,才死了的。”
顾小明:“……”
这个详细版的故事,真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呢。
凌依佯装起身:“那我,去给你倒水啊!”
顾小明连忙出声制止:“不了不了,我不渴,谢谢师娘。”
倒水,事小。
活着,比较重要。
保留某个特定部位的功能,也很重要。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波尔多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