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凌依出现什么诡异的骚操作引发漏电火灾，傅以深还是硬着头皮帮她一下一下地吹着头发。

不过他也不太会，每一下都能把凌依烫得嗷嗷叫。

最后，还是IPAD教程解救了两人。

凌依决定把这个会发光的屏幕，列为除番茄之外自己第二喜欢的东西。

照着IPAD提供的“如何帮女友吹头发不会被骂”的教程，傅以深一丝不苟地给凌依一绺绺头发地吹干，动作极尽温柔，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掠过凌依的脖子、耳后，有时还不经意揉了揉她的脑袋。

凌依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晃动着脚丫子。

内心装着实验调查的傅以深，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变成丧尸的？”

这对于解释，凌依为什么还可以拥有意识，十分关键。

凌依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喂几只流浪猫，被其中一只小猫咬了一口，好像迷迷糊糊发烧了，然后就没有知觉和记忆了，醒来就已经跟着一群丧尸大哥混了，不过他们都不理人的，也不跟我说话……”

傅以深：“……”

有没有可能，只是你的那些丧尸大哥都不会说话。

他内心一顿盘算，大概，凌依感染是因为咬伤她的是一只瘦弱的小流浪猫，导致大脑损伤和丧尸化没有那么严重，保留了自主意识和学习能力，而且多多少少带了些流浪猫的行为反射。

就像刚刚，遇水受惊，整个人会窜出来挂在他身上一样。

他摸了摸凌依的头发，大致都干得差不多了，便关上了吹风机：“对了，你说过，你没咬过人？”

凌依乖巧地点点头：“我见过那些丧尸大哥咬人，可恶心了……后来我就跟着他们，躲在菜市场的垃圾堆里捡番茄吃，明明都是红色的甜甜的东西，为什么要咬人那么麻烦呢，好多大叔大伯浑身都是臭烘烘油腻腻的，都不知道那些丧尸大哥怎么下得去嘴。”

傅以深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住在垃圾堆里的丧尸，不吃人是因为嫌弃人臭烘烘的。

凌依小巧的鼻子忽然又吸了吸，随后咽了一口口水：“不过，你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傅以深忽然觉得有些危险。

他记得今日在车上，凌依说的这句话，下一句就是“感觉应该……很好吃……”

刚想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带了猫系行为的丧尸凌依明显身手也是敏捷的，她忽然回头把手勾在傅以深的脖子上，小脑袋在他的脖颈间蹭来蹭去，又贪婪地吸了好几口，吧唧着嘴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呜呜……”

“我想吃东西……”

“你让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正当她缓缓张嘴，正要咬上傅以深的脖子，傅以深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桌子上。

凌依的背脊压在桌面，凉凉的，她感受到了挟天裹地的压迫式气场铺天盖地而来……

随后，傅以深眸色一深，将手探入了口袋，随即摸到了一盒方方正正的小玩意儿。

该死，不是这个东西……

他扬手一扔，重新掏出了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针筒，对准凌依的手就扎了下去。

啊啊啊啊！！杀丧尸啦！！

这是凌依冒出来的唯一的念头。

傅以深抽了一管血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书房，他的书房是特别改造过的实验室，用玻璃围着的精密仪器。

他迫不及待地化验着这管血。

滴管，玻片，指数，曲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的演算，有说不出的兴奋与紧张——这将是他的零一号实验体第一项实验数据！

嗯，果然凌依的血液呈现数据和人类、丧尸尸体的数据都有很大的不一样！

他在实验手册上记录着：

第一项重大差异，血糖浓度。

傅以深突然就停住了。

血糖浓度？

按照凌依的年纪，无论是按照人类的标准，还是丧尸的标准，空腹血糖应该保持在4.4~6.1ol\/L之间，而凌依目前的血糖值竟然不足2.8ol\/L！

血液的血糖浓度，竟然会影响丧尸的意识与语言功能？

傅以深决定出来问问凌依，结果……一出来发现凌依还躺在桌子上，面色苍白，冷汗频发，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我就应该把番茄留着吃……”

傅以深忽然想起了刚刚凌依的奇怪话语：

【呜呜……】

【我想吃东西……】

【你让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想来，凌依一直没咬人没吃肉，只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啃烂番茄，大概是营养不良低血糖了，以及，真的饿了。

傅以深叹了一口气，拎着那袋子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