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后,宫中内乱的那段日子。 宁轻鸿,“国库亏空?”他反问,“抄几个大臣的家不就解决了?” 乌憬明显感觉工部右侍郎又抖了一下。 宁轻鸿侧眸过来,“右侍郎,你抖什么?” 乌憬还没反应过来,工部右侍郎就猛地甩开他的手,“哐哐”磕头,“陛下是先天之疾,不管长到几时,都会如三岁痴儿一般,臣无能!实在是治不好陛下,望,望陛下治罪!” “你!你——”左相捂胸,先是一指地上的工部右侍郎,再是一指宁轻鸿,气得险些喘不过气来,“逆臣贼子!” 宁轻鸿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拂尘,左相都病得胡言乱语了,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 拂尘低声应“是”。 左相气得近乎呕血,猛咳几声,而后倏然看向乌憬,乌憬都怕这人在御书房生生撅过去了,正有些紧张地看着这边,猛然对视上时,寒毛直立。 左相突然大步向乌憬走过来,“陛下,臣带您走!”他喃喃自语,语气悲痛,“江南易水患,但气候宜人,日后将京都迁过去,在那重建皇宫,也不堪是一好去处。” 乌憬瑟缩着朝宁轻鸿那边靠,手忙脚乱地去抓他的袖角,抱了袖角还不够,又去胡乱地抓对方的手臂,快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了,“哥,哥哥。” 他是真的害怕。 神仙吵架, 凡人遭殃。 一片混乱中,他仿佛听见近在咫尺的宁轻鸿低低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又有些意味深长。 乌憬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背被人安抚地拍了一拍,他鼻尖隐隐闻到这人身上的茶香、以及殿内熏得安神香。 能听见对方在冷静地发号施令。 “张大学士,还不快拦住你们左相,到时冲撞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张大学士? 好像是跟着左相一起进来的臣子之一。 张大人武学出身,臂大惊人,不敢冒犯左相,伸出双手抱住对方的腿,连声唤道,“左相,左相!” 左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你也是这贼子安进来的人!”他此时才真真哀莫大于心死,悲怮道,“老臣愧对先帝,愧对百姓,竟让一阉人夺了大周的江山!” “我无颜再面对江东父老,今日就以死明鉴!定让天下人知道你这阉人的不轨之心!” 不会要撞柱吧?! 乌憬脑海中霎时闪过无数部电视剧,害怕得不行。 他不想害人的, 他也没办法。 他不是不想走,他不是—— 乌憬闭着眼,头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掉下泪来了,拼命地抱着唯一能支撑自己的人,下意识将宁轻鸿抱得更紧了。 “砰——” 一声巨响。 乌憬颤了一下,巨大的愧疚让他忍不住哭了出来,眼角一滴泪一滴泪地往外涌,没几下,泪水就把脸下的绯红官袍染成深色。 “哭了?” 有人在他耳畔温声询问。 乌憬一听就知道是谁,现下整个御书房内,唯一气定神闲的,只剩下宁轻鸿了,随后又听见对方道,“拂尘,去瞧瞧。” “是。” 没多久,又有脚步声往回走。 “爷,左相并无大碍,方才张大学士及时将人拦住,只是到底是年纪大了,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没死? 乌憬惶惶然吸了吸鼻尖,偷偷侧了侧脸,用余光瞧见似乎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将昏过去的左相抬走了。 乌憬骤然松下一口气,松懈下紧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宁轻鸿的膝上,他怀里还抱着人的手臂,下意识用袖面蹭了蹭脸,抹干净泪痕。 吓死了,吓死了。 宁轻鸿,“将人送回府上,派个太医过去瞧瞧。”他想了想,又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江南出了水患,我又曾听闻右侍郎对堤坝建筑一事颇有心得,不若择日就下江南,做个总督,去修河道。” 宁轻鸿,“我相信右侍郎不会让百姓失望的,是也不是?” 工部右侍郎,“是,是。” “让户部提个十万两白银。”他微叹了口气,“瞧我,又忘了,户部拿不出钱。” 户部尚书“砰”地就跪下了,“虽说国库亏空,但,但十万两,户部上下挤一挤,还是能拿得出的。” 宁轻鸿似笑非笑,“那就好。” 他又道,“拂尘,张
害怕(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