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努力练习怎么才能写得好看点。
扶苏探头一看:
“怎么?这个字不会写吗?”
说着把奏折拿过去,大笔一挥替儿子把字写好了。
接着将奏折放回儿子面前,温柔地道:
“继续批吧,有不会写的字就找父亲帮忙。”
难得做一回慈父,扶苏觉得自己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爹。
桥松却是看着那个字迹明显和周围其他批文不同的字,石化了。
等下臣子拿到奏折的时候,发现一整条批文里就那一个字字迹不同,他们会怎么想他?肯定会觉得太孙是不会写这个字,所以请父亲帮忙了!
那他桥松在臣子们心里岂不是就成了个还没把字学全的小屁孩?
不!可!以!!!
桥松含着一泡泪去找祖父,指着那个字控诉道:
“父亲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丢
脸!”
秦王政沉默片刻,还是决定维护一下孙子脆弱的自尊心。他提笔在后面补上后续的批文,帮孙子解决了这个学霸人设崩塌的小麻烦。
扶苏直到儿子坐回原位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又戳到小哭包的敏感内心了,看父亲没有因为这件事说他,干脆也不管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容易多想。
次日,王绾拿着有三个不同字迹的奏折百思不得其解。
这封奏折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何太孙批到一半交给了太子、太子才写一个字又被王上拿走继续批复了?莫非奏折里有他王绾没看出来的重要细节不成?
王绾拿着奏折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门道来。
这不就是个普普通通奏明“宦官赵高欺压六国贵族,惹得旧贵族抱怨连天,长此以往恐怕生乱”的折子吗?
批复也说让赵高稍微收敛一些,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大秦的敌人还没完全消灭,之前那些人最好还是让他们安分一点。
王上总不能是在说反话吧?
他犹豫片刻,决定去找冯去疾帮忙。同为相国,冯去疾或许有什么高见呢。
冯去疾也把奏折研究了一遍,最后他给出的结论是:
“没什么特殊的,可能就是太孙写到一半手酸了吧。”
王绾提出质疑:
“那他直接让太子帮他批阅就好了,何必后续还交给王上?”
冯去疾觉得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不是说太子之前烫伤了手吗?王上可能是心疼太子,就自己接过去批阅了。”
王绾:……我怀疑你在驴我。
烫伤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王上还心疼呢?又没有起水泡,也没有结痂,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更何况其他奏折里也有太子独自批阅的,你怎么不说王上把所有奏折都拿去自己批了?
冯去疾不懂王绾在犟什么:
“你这封奏折可能是最后一封,太子当时手已经很累了,所以王上才不让他写的。反正奏折的内容没什么问题,你再怎么琢磨也琢磨不出来什么,还不如自己找个借口解释一番。”
王绾这下听懂了,冯去疾就是在强行解释。他觉得冯去疾在糊弄他,而且还大言不惭地承认了。
果然,想当相国和已经当上相国的同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绾不高兴地离开了。
冯去疾摸不着头脑,转头跟李斯吐槽道:
“他要是真的好奇还不如去问王上呢,大不了就是被王上嫌弃能力不足。人无完人,王上又不会苛责这个。”
李斯面上点头附和冯去疾的看法,心里却觉得冯去疾太天真。
这种能力不行的事情怎么能承认?正是争夺相位的关键时刻,万一王上一看“哦,你不行,那换个人当相国好了”怎么办?
他冯去疾地位稳固自然不懂同僚的痛。
不过这个担忧只有王绾会有了,李斯
自认是太子的心腹,不需要担忧被君上嫌弃。反正他最狼狈的样子太子都见过了,再丢一次脸也不要紧。
李斯就找机会直接去问扶苏了。
扶苏想起那天的事情:
“你问这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我见太孙有个字写得不好看,迟迟不肯下笔,就替他写了。然后他就生气了,去找父亲告状,实在莫名其妙。”
李斯七窍玲珑心,顿时捋顺了前因后果。
想通之后他就乐了,王绾还在研究着奏折里有什么玄机呢,他可别真研究出个东西来。
不对,希望他能早点研究出点什么来。
错误的研究方向必然导致糟糕的结果,他等着王绾丢人。
扶苏和李斯聊了一通之后终于搞懂了儿子的脑回路,回去就拿这件事打趣小孩。
恰逢王绾研究完了奏折入宫觐见。
王绾胸有成竹地对秦王政启奏:
“王上那日的奏折,臣已经洞悉了您的意图。您放心,那赵高臣已遣人去解决了,绝对合乎律法,想必不日就能传来佳讯。”
秦王政:……?
秦王政有些费解:
“什么奏折?哪一日的奏折?”
王绾提醒道:
“就是那日太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