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现在承认之前就是随口忽悠两句,你信吗?原来大兄真的没变啊,那为什么之前那么冷酷无情?
兄弟二人讨论许久,最后得结论——大兄是用心良苦,想让他们进呢。
可能是看来之前那种温柔包容的态度根管不住不爱学习的弟弟妹妹们,于是决定改变策略,强逼大家学。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长兄如父,道理都是相通的。大兄想看到他们进,还给他们安排了那么多做了就能名垂青史的公务,他真的煞费苦心。
两人自己自己说服了,顺便准备明天去说服一下其他误解了大兄的弟妹们。
畅想了许久明日要怎么为大兄正名后,兴奋劲一过,困意瞬间就冒来了。懒得收拾,直接凑合凑合抵足而眠。
明天还有正事要做呢。
另一边,扶苏走在章台宫的路。
他确是刻意带了松子糖去哄人的,小孩子嘛,一颗糖就能哄来的。不过他没想到之前糖还没拿来,闾就被哄了。
带都带了,扶苏懒得再拿去。章台宫没人爱吃这个,不如物尽其用再赚一波弟弟的感。
即走到章台宫时,扶苏发现父亲就站在门口等他家,连忙加快了脚步。
“夜风寒凉,父亲怎么不在殿中等?”
秦王政有些担忧三子的情况,不知道闾有没有饿坏了身体。忧心三子脾气来再和长子闹矛盾,没他看着万一打起来扶苏要受伤的。
但这件事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问题,当爹的不过多插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多子女的家庭就是如此棘手。
在坐不住,秦王政便来等了。
扶苏催着父亲进屋:
“闾乖得很,过去哄了两句就晚膳吃了。父亲不必忧心,闾是个孩子,不会和手的。”
秦王政虽然对自家儿女的滤镜都很大,但他在是对于“闾乖巧”和“他是个孩子”这种评价难以苟同。
论猫嫌狗憎的程度,闾就比最幼调皮的弟弟们一点。
可长子都这么说了,作为亲爹总不贬低孩子。秦王政只能昧着良心点头,赞同长子的说辞。
扶苏又问奏折可处理完了。
若是父亲那边还没忙完,自己再替他分担一些。
秦王政道:
“已经批复完了,无需挂怀。”
春耕进入正轨,难得有了点清闲时间。秦王政还不困,见爱子没有倦意,便拉着他坐在琉璃窗前赏月。
澄澈的窗户不带任何颜色,能清晰透星河的模样。有窗阻挡,冷风不会灌进来。
扶苏为父亲倒了一杯牛乳:
“夜里还是少饮些茶,容易睡不着。”
秦王政不在意这些,喝什么都一样。
他看着落得越发优秀的儿子,说道:
“你心中分明很关心弟妹,何必总是折腾他们,叫他们对你怨声载道?”
扶苏有些诧异:
“父亲何此言?”
他一向知道父亲对他的评价有失偏颇,充满了个人情感带来的歪曲事。但再怎么样,不至于看他很关心弟妹吧?
扶苏自己都不信这个鬼话,要不是父亲在意儿女,他才懒得给那群家伙一个眼神。都是和他抢爹的存在,不希望他们消失就算不错的了。
秦王政就知道爱子会是这个反应。
扶苏自己可能没有察觉,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是因为“父亲喜欢”“父亲关心”“父亲如何如何”。
他像没有自己的独立想法,只是父亲的附庸一样。结合爱子一世的情感缺失,会现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奇怪。
但,这一世的扶苏并没有情感缺失。
当爹的最了解儿子,扶苏一世或许当真有这类问题,可他这一世已经治了。
扶苏一直在避一个问题,便是他顶替了原主,那原主去哪里了。父亲从来没有问过,然而扶苏自己心虚。
他故意不去想,假装自己和父亲之间并没有隔着一个原主。他甚至没有提过“父亲会不会觉得抢了另一个扶苏的身体”之类的问题。
扶苏不敢问,怕父亲当真介意这一点,他赌不起这个。
际秦王政比他以为的要淡定多了,儿子去哪儿了,他根不用问。
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是受后天教育影响的,成长在不同世界的同一人,哪怕境遇相同有可能存在细微差别。更何况两个扶苏的境遇堪称迥异,必然有各自的小习惯和小偏是完全不同的。